陈之江看着人被小丫头拉走,干瞪眼,嘴里欲言又止。
杨文华牵着小女孩肉嘟嘟的小手,慢慢往她家的方向走,路上顺便聊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琳琳。”
“真好听呢。叔叔问你,今天你妈妈有没有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有没有说话提到过我?”
陈琳琳的小脸蛋上浮现一抹疑云,随后扭头晃了晃:“没有呀,妈妈说让我去写作业,以后要考上大学。”
杨文华松了口气,只要楚晴雨对自己没有敌意,不会去举报自己“耍流氓”就好。
不过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那裙摆下一抹美丽的雪白就忍不住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当时煤油灯光线微弱,但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让人面红耳赤。
到了楚晴雨家,小丫头陈琳琳冲着院子里的厨房喊着,把叔叔拉来了,然后就往屋里跑。
杨文华扭头看了一眼,楚晴雨坐在厨房里面削土豆。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不穿裙子了,下面改穿一条颇显厚实的黑裤,似乎要刻意遮住昨晚那走光的场景,也不抬头看他一眼,很专心致志。
他想开口讲什么,又觉得有些不合时宜,还是走进屋,坐到小丫头身旁,问她哪些题目不会。
几道数学题很快就做完了,正当杨文华要出门时,楚晴雨这时候走了过来,脸色格外冷漠,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一般,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藏在枕头下面的蓝绿色百元钞票:“把你的钱拿走。”
杨文华的脸上出现一丝尴尬,几乎是一秒钟,就想到了对策,索性一拍脑袋:“噢,我忘记和你商量了,村里平时不管早饭,我就想过来蹭饭,那肯定不能不给钱,不然违反纪律了,你说是不?”
怕她不答应,杨文华又接着话讲:“我在村里不认识别的人了,就觉得你做饭好吃,我厚着脸皮蹭碗粥喝,行吧?不然上午就要饿肚子了。”
这个要求,楚晴雨果然不好拒绝了。
见她欲言又止,杨文华又说道:“昨晚是我进屋睡觉没关门,以为进贼了就拿个棍子出来。”
说到这里就结束,也是照顾了女人家的面子。
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天,楚晴雨也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那……那你来吃吧,我每天多添一把米,你教琳琳写字就算报酬了。不过这个钱你还是要拿回去的,你刚上班,挣钱不容易。”
推脱不掉这份热情,杨文华只好等以后找机会帮助这对母女。
他刚打算起身走,就看见门口又站着一个小女孩。
面相熟悉,也是村里的。
这个小女孩比琳琳大几岁岁,身上有不少泥巴,看见杨文华就问:“你是大学生吗?”
杨文华点点头。
那女孩便讲:“我作业没做完,你可能教我写?”
这自然不会不答应。
不一会儿,那个女孩捧着暑假习题册跑了过来,正是五年级,杨文华当起了老师,辅导两个小孩子做作业。
很快,他就用敏锐的眼光发现了一个问题:现在是七月多,正是放暑假的时节,石桥村的孩子都在家里,小一点的四处疯玩,大一点的就开始帮家里人干活了,能留出来自主学习功课的时间并不多。就算有的小孩子喜欢学习,也会因为条件不好学习成绩无法提高。
而上学是一个持之以恒的过程,他这个农村出身的大学生不要太熟悉,当初小学没念完,就有许多人不念的了,初中还有许多厌学的、逃课的,高中就好一些,但考上大学的仍然是凤毛麟角。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现在农村的孩子非常缺少一个类似于自习班一样的地方,只要有一间正儿八经的房子和一盏电灯,再加上一个初中毕业的老师,就能让一个村的许多娃娃都有学习的条件。
在他的记忆里,后世许多居委会和村委会都这么干过,认真搞确实是能提高学生学习水平的好办法。
杨文华决定,明天到村里调查一遍,这个计划如果能实施,绝对是好事。
一直忙碌到五点,杨文华才回到村委会,一个人都没看到,那粮屋里堆得大半都被搬完了。他转头往村书记陈之江家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惨痛的哀嚎声。
兴冲冲走进屋里,就看见陈之江躺在床上,光着上半身,他老婆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女人,一手拿着膏药瓶子,另一手沾着药用力揉搓,只给老陈搓的呻吟连连。
“哎呦,哎,慢点,好疼呀。”
在那边上,会计陈严拿起扇子轻轻扇风,看见杨文华回来,笑道:“你小子,喊你干活就跑得快,陈书记搬东西伤了腰。”
杨文华看见床上肚大腰圆的陈之江,在心里面,差点就要笑得合不拢嘴了。他动了动脑筋,说道:“陈书记辛苦了,那粮食就放在屋里吧,坏不掉的,我不急着住。”
里面的粮食都是陈之江家的,他比任何人都急,没过一会儿又下床了,这次是和他婆娘一起干活。
杨文华则给陈严递上烟,点上火,说起了自己对于村中组建一个学生辅导教室的想法。
陈严家也有孩子,大女儿今年上初一,学习成绩非常一般,小儿子上三年级,非常贪玩,考试分数根本不能看。
杨文华的想法他是支持的,只不过涉及到了许多问题都不好解决。
小孩子就算了,这大孩子可是正常家庭里一个不可忽视的劳动力,去学习了农活怎么办?
就在两人边吸烟边聊天,很快就从不远处村委会那儿听到一阵摩托车声音。
杨文华两人快步走过去,没想到是乡里来人了。
这次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