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文葭从岳青之那里了解到一些事,知道现在的局势似乎有些改变。
她怕曹月寻真的会出事,一大早便匆匆赶到御林军署。
见到岳文葭,曹月寻很惊讶。“岳大小姐,你怎么又来了?难道上次探查的还不够?”
曹月寻话里带刺,岳文葭也没在乎,而是满含深情的望着他。
“月寻哥哥!”
岳文葭的声音,拦住了曹月寻准备去练兵的脚步。
月寻哥哥这个称呼,他好久没听到过了。
他们自幼相识,两家也定了婚约,那时候,岳文葭便整日跟在他身后,叫他月寻哥哥。
可是后来,曹月寻长到了十三岁,北羌大军来犯,他要随着侯爷一起出征。
北羌人身强体壮,且个个都是勇猛之士,曹月寻知道自己活着的机会很小。
他抱着此战必死的心,在出征之前解了婚约,为了不耽误岳文葭,说了许多狠话,甚至亲手将两家的信物给摔碎了。
那一年,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多少次都是命悬一线。那是极其凶险、凶残的一仗。
若非后来他与侯爷默契配合,取了敌人首级,重挫敌军,恐怕是真要把命扔在那里了。
他安然回朝,却无颜面对岳文葭,几次登门,都是在门口徘徊许久,然后默默离去。
再相见时,是端午节,他本想着向岳文葭道歉,却听岳文葭疏离的一句“曹公子”,他便再不敢奢望。
今日,乍然一听“月寻哥哥”,曹月寻眼中蓄起泪水,看向岳文葭的眼神极为克制,两只手也背在身后颤抖。
“岳大小姐,我去练兵,您随意……”
憋了半天,他就憋出这句话来。
岳文葭都快被他气死了。
她都在心里盘算好了,等下要怎么跑向他,要以什么样的动作扑进他怀里,要怎样看着他才是最好看的姿势……
结果,他就给来了这么一句!
算了,从小他就是根儿木头!
“月寻哥哥,你不觉得,你该换一种称呼吗?”岳文葭试图慢慢引导。
曹月寻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但是,他不敢……
现在皇上对曹家是个什么态度,他还不明确,万一皇上因为喻芒的话,真的开始对付侯爷,那他势必会因为和侯爷亲近也会遭殃。
这时候,若是回应了岳文葭,那岂不是无辜连累岳家?
他不能这么自私。
“我……不觉得!”
回答的可真棒!
岳文葭深吸口气,上前一把拧在曹月寻的胳膊上。
“曹月寻!你怎么还是这么胆小啊?朝堂之事我是不甚了解,可我向父亲打听过了。我今日既然敢来,就足以证明我的决心,你怎么比我一个小女子还不爽快。”
岳文葭拧的力气挺小的,她下不去手。
曹月寻没有半分吃痛,心里却隐隐作痛。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就不该做出这样的决定!你傻啊?”
这话算是把岳文葭惹生气了。“对啊!我是傻!我若不傻,我能十九岁了还不说亲吗?我若不傻,我能将上门提亲的人打跑一个又一个吗?我若不傻,我能在你当年出征时,一块一块把信物拼起来粘好吗?”
岳文葭热泪横流,从不怎么爱化妆的她,今天特意精心化的妆,额上还贴了他最爱的梅花花钿。
现在,全都被她揉擦得不像话,像只小花猫似的。
看着如此狼狈的岳文葭,曹月寻心里被狠狠抽了一把。
这些年来,二人都身处韶安,抬头不见低头见,一直都以一种疏远且不熟的方式相处。
很多年了,曹月寻都快忘了,心疼是什么感觉。
小时候,他常爱逗弄岳文葭,但每次看到她受罚,又总会心疼。
后来,他开始时常觉得亏欠。
只能与她亲密无间十年,而余下的几十年,竟然都无法相伴。这便是他认为的亏欠。
曹月寻伸出手,想要再摸一摸那张熟悉的脸,却还是停下。
“岳大小姐,你……可别再犯傻了。”
他露出浅浅的笑容,那笑容极为勉强。
看得岳文葭,刺目惊心。
“若我执意犯傻呢?”
“那我就……我就离您远远地,行吗?”曹月寻的眼神很复杂,有爱、有愧、有决然。
“曹月寻!你若是敢远离我,那我追到天涯海角都会追上你,就算是绑,我也会把你绑在我身边!”
说着,岳文葭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绳子,竟然真的把曹月寻绑起来了。
曹月寻吃惊的看着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还来不及反应呢,自己已经被岳文葭捆成大粽子了。
“岳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了我啊!”
“这个称呼不对,不放!”岳文葭傲娇的拿着小鞭子,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方才的小女子之姿。
“岳大小姐,别闹了,我这还有正事呢!”曹月寻皱着眉,觉得转变来得太突然了。
刚刚还一副深情的模样,现在就像个女土匪!
不过,他就是皮子贱,就喜欢岳文葭这样儿。
“我没和你闹啊!你只要叫出我想听的称呼,承认你喜欢我,我就放了你,你看,这条件多简单啊!”
岳文葭都开始嗑瓜子了,嗑得可香了。
“我……我不能承认……”
不能承认,那就是喜欢喽!
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