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主路上,一共有八个柴禾垛,你们要真有胆量,就一人拎一桶汽油,把它们点了。”
在来驴肉馆之前,徐辛荣早把几包土炸药,分别塞进八堆柴禾垛里。
其中徐萱萱家塞的最多。
由于家家户户的柴禾堆,都紧邻住房,一旦爆炸起火,几乎没人能跑得掉。
刘宇、刘亮兄弟,以及两个初出茅庐的屁孩,自然不晓得其中内情。
一听徐辛荣,提出这么个考验之法,四人都觉得有点大材小用。
“烧人柴禾垛?”刘宇皱着眉头:“徐哥,忒没品了吧?掉价哇!要不咱哥四个,捅两个人玩玩?或者轮个姑娘给你瞧瞧?”
徐辛荣摆了摆手,语重心长表示:“违法乱纪的事儿,咱们不能干。古人兴纳投名状,如今社会变了,咱们也得与时俱进,烧烧柴禾垛,让于圩子热闹热闹,也就够了。”
随后为了让四人,心无旁骛的行动,他不忘画下大饼。
“只要你们敢烧掉柴禾垛,我就带你们进城。别的不敢保证,每月一两万块,还是很简单的。”
徐辛荣吹起牛来从不打草稿。
随着网吧、宾馆的抢劫案越来越多,警署已对这两个地方,进行了重点关照。
他自己都混不上吃喝,差点沿街乞讨了都,还搁这儿大言不惭。
面前四个青年,也是个个猪油蒙了心,竟一字不落,全信了。
一月一两万块?!
我焯!
那不得顿顿吃四个菜?!
酒桌的气氛,立马就被挑了起来。
正在一帮青年,纷纷向徐辛荣敬酒的时候。
房门被人敲响。
五人一愣。
然后见到一个戴着口罩,拎着铁壶的人,推门而入。
“咳咳,需要添汤吗?”
原来是服务员。
徐辛荣放下了心,抬手顺着圆桌划个圈:“添,都添满。”
“嗯。”
来人拎起铁壶,把微微泛青的驴肉汤,挨个倒入他们碗中。
随后退出房间,把门关上。
五人继续喝酒,喝完白的换啤的。
时间慢慢来到零点三十分。
摘下口罩的徐林,与范滨站在驴肉馆外面。
两人盯着手机显示的时钟,静静等候。
由于不知道土炸药被藏在了哪里,为免他们随身携带,徐林提出了下毒的计策。
两包老鼠药,混在驴肉汤里,只要他们喝下,保准上西天。
当然,这并不是万无一失的。
要是他们都不喝,那就得使备用方案了。
为此,徐林与范滨身上,都带着菜刀。
一旦五人,有任何活口走出饭店一步,他们就会立即攻击。
特种作战出身的徐林,对刀战也极为在行。
他有足够的底气,在一瞬间让三个人失去行动力。
再多的话,就有些勉强。
所以现在,他在祈祷。
祈祷屋里面,至少有两个人,能把那碗汤喝下去。
两人一动不动,也没有交流,身躯隐藏在霓虹灯光亮外的阴影中。
突然!
驴肉馆唯一的单间里,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随后碟碗摔地的脆声,也传了出来。
徐林、范滨精神为之一振,推开大门,迅速闯去单间门前。
驴肉馆的老板也听到了声响。
原本他正趴在柜台后面睡觉,被动静惊醒后,起身准备过去。
“没事。”
徐林、范滨一左一右,拦在单间门前。
“只是喝多了,回头摔坏多少碟碗,我们原价赔偿。”
老板睡的迷迷糊糊,再加上也知道里面那五位,都是什么货色,自然懒得管闲事,便重新坐下,继续睡觉了。
单间里面,传出痛苦的呻吟。
并有人转动门把手,准备出来。
徐林死死拉住,不让他们打开。
屋里屋外,两人均攥着门把手,开始比拼力气。
不过没持续多久,屋里的人明显就不行了。
尽管没有开门,徐林与范滨也都知道,里面的情景,绝对十分惨烈。
看来五个人都喝了汤,所以现在,他们均在走向死亡。
徐林拉着门把手,又等了十分钟。
随后试探性的松开手。
房门没有动静。
徐林想确定一下,里面的情况。
但范滨觉得没有必要。
他拿出一块抹布,将门把手上的指纹擦掉,而后示意离开。
两人走出驴肉馆,上车打着火,在漆黑夜色中,慢慢下山。
直到去了山底下,即将驶入满是灯光的公路,范滨取出个崭新的手机,拨打了666。
“临丘县于圩子村,有五人在驴肉馆密谋制造爆炸。炸药布置在村中,具体位置不明,请尽快调查。”
说完,不等接线员追问,便挂掉电话。
接着抠出电话卡掰断,并与手机一块,用力从车窗抛出。
来往的车辆一碾,手机碎成了无数块。
两人一声不吭,乘车向市区赶去。
半小时后。
于圩子驴肉馆已被警方戒严。
十余辆警车开入村中,几十名警察举着手电,寻找炸药的藏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