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山根本就不跟他们打,带着几十万人不断在太行山里躲猫猫,让人心头窝火。
杨惟忠深受皇恩,上疏言当立帝子登基,被皇太后驳斥。
一路来到后宅小院,就见麻舒窈一个人静静坐在秋千上。
忽地,高托山大喊一声。
宋真宗咸平二年,康保裔兵败高阳关,遭辽军俘虏,咸平四年降辽,受封昭顺军节度使,为了不波及远在赵宋的家人,康保裔改姓为杨,辽圣宗赐萧氏女于保裔为妻,育有二子。
……
韩桢叮嘱道:“天气冷,进去罢。”
继续留在太行山,这十万残兵,用不了多久就会四散溃逃。
随着这道命令一层层传递下去,身后的数万人也顾不得地面厚厚的白雪,纷纷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俺算看出来了,姓梁的这是把咱们当羊赶。”吕大章啐了一口,恨恨的说道。
周围的士兵神色麻木,机械般的大口嚼着雪。
将呵斥的话咽回肚子,他点了点头,下令道:“全军休整!”
得知即将开战后,士兵们一个个卯足了劲,操练也比平日更加刻苦。
“狗子,醒醒,快醒醒,睡着就醒不来了!”
杨惟忠本名康炯,乃是名将康保裔之裔孙。
“张知府确实不凡,可兴德军早已糜烂,不堪一战。末将觉得,两次败给黑山贼,实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韩世忠反驳道。
不多时,长长的队伍再次出发。
大宋境内的反贼,在他看来就是一群农民罢了。
“这……”
仅仅比麾下的韩世忠,这个从八品的秉义郎稍好一些。
除了人数多一些,声势唬人一些,只是一群土鸡瓦狗而已。
听到脚步声,小丫头抬起头,见到来人是韩桢,双眼顿时一亮。
因此,西军一分为五,梁方平坐镇中军,杨惟忠、辛兴宗、刘光世、王渊为都统,各领一军。
按理以杨惟忠之功,如今的官职绝不在三种之下,可惜此人是个好将帅,但却不是个合格的政治家。
在他看来,李黑虎此人还算仗义,手上有兵有粮,更重要的是有脑子,投了他,也不算辱没了自己。
当初南征方腊之时,南边的禁军算是让他涨了见识。
反贼的战力极低,每回交锋,一碰就碎。
如今,他只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韩桢微微一笑。
闻言,走在队伍最前头的壮汉停下脚步,正要开口呵斥,却见后方众人面色凄苦,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眼看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再探!”
康保裔虽降辽,但一直心怀大宋,用心教导子孙。
“胜哥儿,歇一歇罢!”
军寨中央的公幄里,杨惟忠与韩世忠两人正在商议战事。
宋哲宗驾崩后,皇太后以宋太宗金匮之盟故事,欲立神宗十一子,哲宗弟端王继位。
这番话,让吕大章悚然一惊。
除了此事之外,两年前宋金同盟伐辽之时,杨惟忠上疏言,辽为兄弟之邦,为宋之屏障,可当金军,不应攻之。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高喊。
念及此处,吕大章忙问道:“那如今怎么办?”
高托山说道:“还能怎么办,去济南府,投靠李黑虎!”
“良臣,需知狮子搏兔有尽全力。”
搓了搓冻僵的双手,他哈着雾气道:“俺记得再往前十里,就是磁州地界,眼下日头尚早,加紧些能在天黑前赶到,不如去劫掠一番。”
伸出手,轻轻抚在麻舒窈冰凉的小脸上,韩桢叮嘱道:“这段时日好好准备嫁衣,等我回来迎你过门。”
先前秋高日爽,还能在山中打猎,采集野果充饥。
“当初起事之时,说好了要带兄弟们大富大贵,如今没能做到,是俺之过。”
待斥候出了营帐,韩世忠笑道:“都统当真是用兵如神,高托山这反贼在都统手中如提线木偶,让他往南便往南。”
高托山,本名高胜,早年间乃是太行山一匪寇,因其人高马大,气力远超常人,得了个托山天王的诨号。
吕大章惊诧道:“可伱不是说,这是西军有意为之么,说不定他们已经在南边设了埋伏,准备把咱们一网打尽。”
在杨惟忠的建议下,如今西军分为五路大军,实行围而不剿的策略,将高托山从太行山撵到济南府,一举将北地反贼彻底平定。
若非西北战事紧急,只怕杨惟忠大概率会看守一辈子武库,再没有复起的机会。
这番话,瞬间让士兵们心中燃起希望,眼睛都明亮了许多。
“得令!”
此人,便是鼎鼎有名的高托山。
冰凉的雪水融化后,顺着喉咙滑落进胃中,冻的他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上个月,西军一改往态,原本汹涌的攻势,突然缓了下来,围而不剿。
高托山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却只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壮汉解下腰间水壶,拧开准备喝水,却发现水壶中的水早已冻结成冰。
见状,高托山又加了一把柴火:“歇息好了,咱们就出发,早一日到济南府,便能早一些享受快活日子。”
大宋境内的禁军,除了河北稍好一些外,其他各路早就烂透了。
哪怕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也得闭着眼往里跳。
开始只当是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