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河东和关中之间有黄河天险,只要守好渡口,燕国大军绝对不可能飞过来。
而且河东对岸所面对的三辅,全部都是关中最精华的所在,魏国统治了这里将近百年,民心很是稳固燕国想要夺取可不容易。
围在曹承嗣身边的几人闻言有些欲言又止,他这番话有些让他的铁杆也接受不了,这毕竟是曹魏的基业,曹承嗣话刚出口就知道有些不妥。
他眼珠一转就立刻弥补说道:“本公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本公也是迫于无奈,弓箭想要力道大,就要用力向后拉动弓弦,向前行进费力不如先向后几步积蓄力量。
对国家来说也是如此啊。
若是为了一时的利益而放任他们这些虫豸身居高位,大魏的未来才是不可想象的,现在割肉疗伤,或许才是对大魏最好的结果。
而且自古以来一个国家败落最快的就是内斗,慕容恪和燕国太后间可不是我们魏国这种政治斗争,他们是可能爆发内战的。
慕容恪在太原另外建造了一个政治中心,这一定是隐患,等到晋阳和蓟城开战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
到了那一天,就是我们收回河东等地的时候,甚至能够一战攻入并州,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曹承嗣避重就轻的言语,依旧极具蛊惑力,他总是能将这种话讲的非常有道理。
他的话总是七分真正的分析,三分改变底层逻辑,让人分辨不出其中不对的地方。
因为曹承嗣的话不是纯粹的胡编乱造,是有可能发生的,他只是通过上好的口才,将之分析到一定发生的程度,让人不得不信服。
但实际上就是歪曲道理,有时候退让的确是有道理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很多人都懂,但从来没听过能够把自己国家的大将甚至士卒的性命直接打包送给敌国的。
那些在河东郡举起武器的士卒,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在遥远的长安,那个他们从来都不曾见过的地方,有人已经准备出卖他们。
当然,长安的贵人们也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河东郡的士卒,并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战,他们随时都可能会投降燕国人。
慕容恪知不知道这些事呢?
很多事情都知道。
他在这个时候进攻河东,就是因为他知道以现在魏国的倾轧,更是难以抵挡大燕的进攻,事半功倍就是如此。
……
梁国南阳。
这里是梁国最关键的郡之一,南阳郡连接着河洛地区和关中地区,从这里能够对魏国最关键的两块土地直接威胁,在南阳面前,关中和河洛只有几道关隘的阻隔而已。
梁国在洛有之时期,在这里反复的调整行政区划,就是担心这里出现问题,一是担心这里被魏国夺取,二是担心这里自立,南阳是非常容易自立的,尤其是夺取了襄阳的情况下,南阳有肥沃的土地和人口,还有险隘能够作为资本。
洛有之将这些分割,将一个郡分割成三个郡,保证了这里不会自立,但最后这种分割方式,证明太过于分散,于是又在这里设置州刺史,这里被称作南州,后来洛显之又在这里增设了南州行台。
一个南阳之地,有三个郡守,一个州刺史,一个尚书仆射,郡守主管地方政务,州刺史主管监察,行台尚书仆射则主管军事,可谓是高官云集,各司其职,这种频繁的变动,可想而知这里的重要性。
在燕国从太原往河东增兵时,梁国立刻就收到了消息,这条极其重要的军情向着建业而去,南阳高层尤其是洛显之派来的南阳行台尚书仆射,清楚的知道他来到这里就是要监察燕国的河东动向。
梁国中消息传递的特别快,毕竟梁国有这个时代速度最快的水运,信使从南阳出发,沿着汉水和长江一路顺流而下很快就到达了建业,这则消息很快就被递到了皇宫中。
洛显之匆匆进了皇宫,他倒是没猜测到什么事,毕竟萧衍实在是经常将他唤到宫中,在他刚刚走进殿中,就看到萧衍兴致勃勃的挥舞着手中宝剑,在堪舆图上比划着,他立刻就知道是关于军情方面的事务,再一联想,萧衍果然开口道:“灵秀,燕国已经集结大军进攻魏国河东了,我们之前所预料的果然成真。”
洛显之在具体的战争方面自然是远远不如萧衍,他走到萧衍身边望着堪舆图,振奋道:“那我大梁也可以开始进攻魏国了,陛下可有什么想法吗?”
萧衍本就是天才的军事统帅,不需要洛显之在这方面提供很多的帮助,他指着南阳说道:“按照我们先前的规划,从南阳出兵,直接叩关,若是能一战破关的话,就直接进攻洛阳。
但现在朕有一个其他的想法,那就是兵分两路,一路依旧从南阳进攻洛阳,一路则从南阳佯攻关中。”
洛显之对军事虽然不精通,但对大势的判断却是没问题的,他一听就知道萧衍想要做的事什么事,于是问道:“陛下,您是想要让进攻关中的这一支军队来牵制魏国的兵力?
关中是魏国的老巢,他们一定会守卫好武关,以便出现意外,这是您的目的?”
萧衍点点头道:“想要从南阳攻破关中,其实是非常难得,或者说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一条道路上,有武关,有商於之地,还有最后的蓝田,突破重重阻碍之后,才能进入长安。
但用这些来恐吓长安的那些人却是可以的,那些魏国的贵人,即便是都是生长在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又有几个人经历过战阵呢?
朕在这里摆开阵势,他们就要吓破胆了。”
洛显之点点头,对萧衍此言很是认可,现在诸国中,就属魏国差劲,这是天下有识之士都能够看的出来的,但洛显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