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紧张不安,神经紧绷的,回到家进入电梯的那一刻,我才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大口呼吸。进入家门,我看见老公在玩手机,心理防线彻底崩塌,我的恐惧不安已经到达了极限,放弃了我的颜面,在老公面前我卸下了伪装,哭了出来。“老公,我好难过,这班我是一分钟也上不下去了,求你了,别让我去上班了好吗,我想明天就辞职,明天是星期六,或者我坚持一天,星期一辞职”我木呆呆,声音颤抖的坐床边向老公请求着。老公“唉”沉重的叹息,他想确定的说又怕伤害我,然后试试摸摸的说“你这是又生病了,产生幻听了”,我有点将信将疑,还带着一点生气,虽然以前我也幻听过很多次,以前,我也不觉得我是幻听,但是通过家人逻辑判断,我有点相信他们,但是这次我是真的听的真真实实的,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是幻听,难道我听那么多话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想象出来的吗?我不敢相信一个好好的人,上着班上着班会凭空出来那么多声音,故意自己来攻击自己。想到我这次幻听,我又好受一点,安慰自己说我今晚上听到的都不是真的,他们没有那么讨厌我那么排挤我吧?可是我再有想,如果没有一点点真实的评论,我又怎么会害怕紧张焦虑出现幻觉呢?可能我的疾病让我听到的内容夸大,过分联系了,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负面评论引起的吧,我又开始陷入极度悲伤。反正凡是能够劝导自己的话,能够减轻我压力的那些句子,只要一上我脑袋,立马就能有一个反的思想,将我拖入泥潭。
我给老公说我需要安静,你把打游戏的声音关小一点我不敢动,我只想静静的躺在床上,捂着被子,你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听到任何声音,我的脑袋都快裂了。老公小心翼翼的看着脑袋看了一眼我。用手指抹掉我眼角的泪,屏住呼吸,轻声问我需不需要喝点茶叶水,我跟叶子说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是说我不想听到任何声音吗?我现在只想哭,我想死。我裹在被子里边,脑袋被被子捂住,感觉脑袋没那么痛了,就是有一种白色塑料口袋塞到了代理也一样那种懵懵的晕晕的。捂在被窝里,我想的,下班前听见车间那些议论诽谤我的话语,我只是不停流眼泪,一会儿肚子里的气泡,滑来滑去一会儿,手脚发烫发软,仿佛身体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了。我的大脑告诉我,我这是真的抑郁症发作了,因为我有各种不良的躯体反应了。
我一会儿又想劝自己快点睡,上班那么累,下班那么晚,十一二点了,我明天还得上班,我一会儿又在计划着,我明天到底立马去辞职还是等到星期一,明天去说辞职人家会批吗?因为明天星期六办公室的人都不在。在纠结焦虑中我又脑袋开始痛了。抑郁症发作以后都不能集中精力专注思考一个问题,只要一动脑筋,脑袋就特别痛。我想下班,回来的路上吹着风挺冷的,我一个人睡在床中间,老公没上床他在干嘛?他是不是为我的事在心烦,所以在阳台抽烟,所以我干着嗓子叫他,我说你怎么还不睡觉啊,明天你还要上班。他说他抽完烟就来睡觉,让我别想那么多,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就让别人说的那些是真实发生的又怎么样?你不要把别人的话往心里去。虽然他这是劝慰的话,我又感觉他真是对我的责备,意思是嫌弃我不够,勇敢嫌我,死脑筋,笨笨的,这让我更加伤心了。我一边哭一边用不好的语气说,被说的不是你,你当然能这样说了,我说如果是你上班的环境中,你的同事都说你的坏话,你能够平静吗?你能够假装听不见吗?我又不是聋子。我我他顿了顿想了想说是我,我可能也都气炸了。
由于老公顺着我的思维和我聊天,我又能冷静下来一点,我的脑袋像有电波干扰似的,时而闹哄哄时而清明。
这个时候虽然我极度疲倦,但是丝毫没有睡意,我还是要忍住自己的难过,劝我老公早点休息,因为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不能因为自己得抑郁症影响他的休息和工作。我就说我不想看到灯光,你你早点睡吧,我也要睡了。其实当他关掉灯躺在床上的时候,我一直都没睡着,我一动也不敢动,怕打扰到他,让他发觉我一直在流眼泪。一晚上我就这样哭了,醒醒了哭,断断续续的睡了一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