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小时,裴让推开店门,视线和桑眠相接,他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裴让三步并作两步朝桑眠走去,率先蹲下身握住桑眠的脚,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受伤了?”
桑眠刚刚松懈下去的脊背又筱地倏地绷直,她目光下移,看见了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裴让。
那双白玉般的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路边的石子划破,流得满脚都是鲜血。
桑眠沉默地咬着唇,门缝处灌进来的冷风吹进她的脖颈。
裴让抬起眼,眸中泛着冷意:“发生了什么也不能和我说吗。”
桑眠垂着头,小声说:“我能解决。”
裴让深吸了口气,捡起桑眠脚边的高跟鞋,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桑眠犹豫了一下:“我身上很脏。”
裴让的声音有些凉,像含了冰片。
“上来。”
桑眠轻轻抿了下唇,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趴下身,环住了裴让的脖子。
这不是裴让第一次背桑眠,但一定是气氛最压抑的一次,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
桑眠被放在副驾驶上,裴让关上车门,启动了引擎。
车子平稳的朝前方开去,桑眠目光扫了一眼旁边的裴让,轻声细语的和他商量:“麻烦把我送到程书宁那里去吧,她在四季云顶。”
裴让沉默了一会儿,难得的没有接话,只是打了个方向盘调转方向。
桑眠愣了一秒,问:“这是去哪?”
街道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潮水一样,霓虹灯刺眼,灯光恍惚,亦幻亦真。
晚风中,裴让的声音像贴着耳朵灌入,渐渐分明。
“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