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高,落下了隐疾。等师父找到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的被凤泣抱在怀里。
那日也是无垢之巅有结界,才没能让他进来,不然,早就赖在这里不肯走了。
“师父,阿酒好痛,好痛。”
“师父,抱抱阿酒……”
阿酒疼的已经意识不清,只知晓按住胸口不停流泪,凤泣在一旁怎么哄,都哄不好。咬咬牙,打横抱起阿酒往外走。
尽管被打折了一只手,厌茶还是拦住他的去路,“你要带她去哪儿?”
“找死!”凤泣暴怒,双眸红光尽显,一挥手便将厌茶弹开,重重摔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眼睁睁看着凤泣抱着人,驾云离去。
师父啊,我已经尽力帮你留住了……
情灭
厌茶受了很重的伤,却在帝君回来时,半分都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凤泣将人带走了,半句没提他动手打了自己。
帝君刚回无垢之巅,又急匆匆离去。若是他细看,就能发现厌茶脸色苍白,站着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她缓了口气,才慢慢往卧房而去。躺在榻上,陷入昏睡。她太累了……
厌茶是被疼醒的,醒来便是昏暗的一片,不知道身在何处。可是那种疼的灵魂都在打颤的痛楚,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殿下,人醒了。”
“继续,四十九颗销魂钉,一颗也不能少。”
接着,便是什么打进骨头的脆响,尔后便是疼的目眦欲裂,忍不住惨叫出声。
她疼的已经意识模糊,只能断断续续听清,有凤泣,还有……师父。
“帝君,动手吧。只要把她的心还给阿酒,阿酒就不会再难受了。”
厌茶费力睁眼,便瞧见师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空洞的眼神看她仿若在看死物。
即便不被喜欢,即使被厌弃,她都从未如此绝望过。泪愈流愈凶,她哭喊着哀求:“师父,不要……求求你,师父,我走的远远的,绝不碍着阿酒的眼,求求你……”
“阿酒因你伤成这样,这是你欠她的。”凤泣在一旁不屑道。
厌茶哪还听的进凤泣的话,一个劲儿哀求帝君,甚至还费力的抬起手,握住他缓缓靠近的大掌。她哭,她摇头,她求饶……
可是帝君皆不为所动,拂开她的手,手指在她心口上一划,接着用力一吸,她的心,被完完整整取了出来。
厌茶的眸子灰败了下去,眼睛死死盯着一处,不再哀求出声,泪水依旧在流,她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心口有寒气浸的生疼,血一直在往外淌,很快将她身下的桌面染红,滴滴往下掉。
一滴,两滴……
不知过了,她整个人都疼的麻木,偏偏意识清醒的很。有光照进来,洒在她身上。
帝君一眼就看见躺在血泊中的厌茶。那红,刺的他双眸发疼,心肝皆痛。眼前仿若有什么迷障被那红生生撕开。
“阿酒!”他踱步过去将她抱进怀里,一眼就看见心口空荡荡的窟窿眼。
“谁将你伤成这样?”怀里的女子在发抖,身子冷的不像话。他看着她,却见她生生撇开了脸。
这一动作,耗尽了她所有力气。“沈墨卿,我恨你,生生世世。下辈子,我不愿再遇见你。即使遇见,也一定不要爱上你!如若爱上,不得好死。”
她音若蚊蚋,可还是字字落进他耳里,他抬手覆在她伤口上,源源不断的灵力注入她的身体,暗哑道:“别说了,师父这就救你。”
厌茶得了些力气,抬手将他的手挥开,亦如方才她祈求他时一样。
“你要我的心,咳咳咳,我给,就当,我还你当初的救命之恩。你我,从此,互不相欠。”她真的死心了,她连这个徒弟,也不要当了。
“阿酒……”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他精心呵护的小徒弟会伤成这个样子,眼里滔天的恨意让他无处可逃。
他的手又覆在她的伤口上方,这次,她再没力气拒绝。眼角有泪划过,她带着哭腔道:“师父,好痛,真的好痛,可是我的心却感觉不到痛……”
帝君不再停留,抱着她快速出了天界水牢。
“乖,马上就不痛了,不痛了。撑住,阿酒,撑住。”不管他再怎么唤她,在踏出水牢的那一刻,她身上便亮起点点荧光,
在顷刻间,消散于天地。
那个上古帝君,怀抱虚空,痴痴唤了句:“阿酒。”
三生石上,沈墨卿与阿酒的名字被悄然抹去。
无垢之巅终年积雪不化,冻人彻骨,无飞鸟相至,无仙人莅临。有一白发仙人居住在此,纵享无边孤寂与哀思。
后记:
天史载:七千八百年前,帝君沈墨卿历情劫,中猫妖精的摄魂果,将她错当爱徒阿酒,悉心照料,传授术法。后被梼杌所伤,心脉受损,天界太子凤泣心悦其妖,命医仙化作帝君模样,开膛剜心,致帝君爱徒殒命。后,太子废,贬为凡人,历经四十九番苦难。猫妖永堕奈何,受业火焚烧。帝君不知所踪,无垢之巅成了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