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了追魂雷的一阵狂轰乱炸,转眼间便失却不少喽啰。加上老大仍处于昏迷之中,天门寨内一时间群鬼无首,更顾不得追捕逃亡者。只能固守寨门,收拾残局。
陆宇辰在远处瞭望了一阵,见寨中没有派出追兵,便转身离开,前去与先行逃脱的严舒涵等人汇合。
根据事先的约定,陆宇辰向山坡之上的一片树林前去。只是树林颇大,而且树木长得很密,枝叶也十分繁茂。严舒涵等此时也一定藏得极为隐蔽,一时间无法轻易寻得。
因为刚才确认过身后没有追兵,陆宇辰便放心大胆地一边向林子的深处走去,一边高声呼唤起来:“班长......舒涵......”
好半天之后,终于从一旁传来了回应:“我们在这!”
两人两鬼重新聚首,那洞房中的巧妙周旋,从地下忽然窜出的耀眼光芒,以及顾不得回望一眼的夺路狂奔......一起从龙潭虎穴中逃出生天的共同经历已令他们成为了患难之交。虽然与陆宇辰分别只有不到半天的光景,但严舒涵等对他早已是牵肠挂肚。一见他平安归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婕妤甚至流出了喜悦的泪水。
休息了一阵之后,众人便又商议起了接下去的计划,毕竟还有许多原天门寨中的鬼们仍旧被关押在牢房之中,等待着他们前去营救。
陆宇辰于是询问道:“你们可曾知道这些入侵者们为什么此次突然发难前来劫寨?天门寨和他们之前可有什么深仇大恨?”
婕妤抢先答道:“我们天门寨向来以仁义著称,非但没有与其他势力结什么仇怨,反而乐善好施。试问这方圆几百里之内有谁没有受过我们的恩惠呢?如若不是归藏大哥菩萨心肠,恐怕这附近除了我们寨子早就饿殍遍野、满目疮痍了......”
严舒涵不禁反问:“难道他们仅仅是因为贪图天门寨的财物和存量么?”
说罢,她瞥了一眼婕妤,本来还想加上半句:“还有美色。”但还是立马就闭住了口。
陆宇辰见归藏一言不发,眉头紧锁,似乎若有所思,便又试探地问道:“大哥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
归藏这才反应过来,缓缓地说道:“虽然这个巨牙平日里偶尔会率领属下去黄泉路边的集镇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但还算不得恶贯满盈。而且他们鬼寨受到过我们帮扶良多,此番干下如此恩将仇报、人神共愤的事情难道不怕事后其他的寨子群起而攻之么?
此间虽是冥界,但也有天理公道。他们目前的状况并非被逼无奈、无路可走,他们断不至于只为了贪图眼前的一时之乐,而甘愿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冒险,背负上忘恩负义的骂名被千夫所指,进而公然与方圆几百里的所有贵寨为敌!
除非......”
“除非什么?”其余三位异口同声地问道。
“除非此次行动之后他们可以摆脱在此地继续当孤魂野鬼的境遇。”
归藏扫了众人一眼,继续言道:“巨牙先前率众前来就食,由于这并不是第一次,所以我对他们并未起疑心,在招待他们的宴席上不小心喝了掺入‘鬼见愁’的敬酒,于是昏迷了过去。
当我朦朦胧胧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身处牢房,而且被带上了刑具。负责看守我的两个小头目以为我尚未醒来,所以讲了一些有关他们此次行动的前因。只是当时我仍旧头昏眼花,他们又在牢房门外小声议论,所以我只听得几个关键词。”
众人屏气凝神,静静地听着归藏的讲述。
“我只听见他们提到的最多的一个词便是‘地脉’!”
“啊?”陆宇辰同严舒涵不禁失声叫道。
“还有什么?”
“让我好好回忆一下......”归藏两手按着太阳穴,闭起眼睛思索。突然,他又睁开了双眼,同时说道:“还有‘皇子’......和什么‘钥匙’之类的。”
听罢归藏的言语,陆宇辰和严舒涵不禁感叹世界之小,非但在人间如此,好不容易来了趟冥界,居然也能碰上了熟人,而且真可谓冤家路窄。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为他们点亮了一盏明灯。本来二人在意外地降落到这个空间后便失去了行动的方向,只能暂时得过且过。而现在突然发现目标近在眼前,甚至大有喜出望外之感。
在场的要数严舒涵对于冥界地脉一事了解得最为清楚。只见她连忙问道:
“归藏大哥,请您回忆一下,贵寨中是否有什么可疑或者神秘的地方?类似洞穴、密道之类的。”
归藏又绞尽脑汁地想,随后突然恍然大悟般地言道:“曾听寨中老人提起过,相传在后山之中有一条暗道,据说可以通往奈河川之底。以前从上界来阴间的那个仙人,在黄泉莽原上开垦了一些耕地后便进入此道后再也没有出来,其后竟不知所踪......只是这条暗道已历经山川地形的演变而被埋没,至今已然寻不见其具体之所在了。”
严舒涵一改往常俏皮可爱的样子,神情凝重地冲众人说道:“冥界地脉至关重要,不仅关乎此间众鬼的安危,更维系着阴阳两界的平衡之势,倘若被别有企图者捣毁,不知道将引发怎样的悲剧和连锁反应,哪怕天塌地陷也绝不是危言耸听!
巨牙一伙一定是事先受到了那些阴谋者的蛊惑,他们应该是许诺其事成之后替他们一伙摆脱孤魂野鬼的状态,并嘱以密计,令他们先占了天门寨。随后这些人便去后山寻找那密道,进而捣毁冥界地脉!而‘小皇子’便是那用来打开某种机关或者解除某个封印的所谓‘钥匙’!”
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闻者无不心惊。原来这场表面上看似仅是鬼寨之间的恩怨,背后却隐藏着这么一个骇人听闻惊天的阴谋。
至此,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