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伤了邓衙内之后,婕妤苦劝樊枭立刻找个地方躲起来。而樊枭不想连累范府,决心由自己去承受恶果,哪怕人头落地,也不过碗大个疤。
婕妤哭着说道:“你既是为我出头,怎么好叫你一个人受苦?实话和你说吧!我在这府里已是度日如年,爹爹只怕是已经替我物色好了婆家,要不了多久便要将我送入花轿。我已经下定决心和你私奔,既然今日事已至此,何不我们现在就走?”
樊枭何尝不想与婕妤早日私奔?只是有碍于父母在世,不能弃之于不顾,倘若自己一走了之,二老在范家必然会受到严重的惩罚,甚至有性命之忧。
然而今天既然已经惹下祸事,便已容不得他再思东想西。望着婕妤含情脉脉的眼眸,樊枭终于冲破了心中的枷锁,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什么身份的悬殊,富贵的差别,现在已经完全被他们抛之于脑后。自己的面前仅有彼此而已。
他们当机立断,决定立刻私奔出逃。
另一个丫鬟害怕祸及自身,不愿意继续追随婕妤,独自告辞远去。
只有春梅忠心不二,誓死要呆在小姐身边。
婕妤深受感动,居然下拜道:“从今往后我便不再是你的主人,我们真正地以姐妹相称吧!”
樊枭也跟着跪了下去。
春梅急忙将二人搀起,哭着道:“小姐......真是折煞我了,我永远是你的春梅!”
婕妤又要下拜,说:“请不要再叫我小姐,你比我大一岁,今后便叫我妹妹吧!”
春梅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妹妹请不要再多礼了,姐姐就算是拼性命也会护在你的身边!”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樊枭已经将马车赶来,说:“那车夫也吓跑了,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走吧!”
春梅扶着婕妤又上了马车,樊枭马鞭一挥,只听见马匹一声嘶鸣,朝着背离京城的地方远去......
他们一直跑到了中州与震州交界处的一个小村落,那里是春梅的老家。她在一个本族堂兄的帮助下替婕妤和樊枭找了一个安身之所。
婕妤将随身携带的珠宝首饰变卖,添置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还买了几头猪。樊枭更是仗着自己的好身体,每天出去当工挣钱。日子居然就这样过了起来。
一天,婕妤和春梅一道将屋子用红绸和红纸装饰一新,原本简陋的住所顿时增添了喜气。
樊枭和婕妤也是穿上了一身红色的新衣,就在春梅的见证下拜了天地,举行了一个没有高堂、没有亲朋的婚礼。随后双双入了洞房。
眼前的生活虽然清苦,自己的至亲也远在天边,但婕妤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
那一夜,他们俩尽情地释放着自己,也充分地满足了对方。
两人都把对方看作一切,都愿意为他/她奉上自己的生命。
婚后的生活十分单调,春梅也住到了别处。樊枭每天一早出门上工,直到太阳快下山才归家。
婕妤在家照顾牲口,经常跟着来访的春梅学习怎样纺线织布。这是她以前无论如何不会触及到的领域。好在她心灵手巧,很快便能自己动手做成衣衫被褥。真正的男耕女织、相敬如宾。
几个月之后的一天傍晚,樊枭乐呵呵地回家。由于他干活出力甚多,老板今天格外多给了几个赏钱。他到镇集上买了几样卤菜,打了二两白酒,想要回来和婕妤好好地吃上一餐。
他想到以前婕妤身为官宦小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和自己私奔成了亲,只能粗茶淡饭,所以总是想方设法地来讨她的欢心。
他一进门,却发现婕妤一人独坐在桌旁垂泪,急忙将酒菜放到一边,关心地问:
“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人来欺负你了?还是你觉得这样生活太苦了?都怪我没出息,连累你和我过这种日子......”
婕妤突然听到樊枭责骂自己,连忙擦了擦眼泪,说道:“没有人欺负我,更不是因为觉得这日子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样的日子我都觉得是好日子。”
“那你为何在此独自哭泣呢?”樊枭不解地问道。
婕妤轻轻地叹了口气,低着头小声说:“我是想念我的爹娘了......我们离开京城已有数月,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邓尚书那里有没有前去生事?而且我爹自小最疼爱我,虽然想把我嫁给世家公子,但我这一走,他一定会伤心不已的......”
说着,又抽泣了起来。
樊枭何尝不挂念自己的父母?也担心自己伤了邓衙内而给范府惹下祸端。于是安慰道:
“不如让我悄悄潜回京城,前去打探一下老爷一家的消息。倘若他们真的受到了邓尚书的欺凌,我也可以再替他们出头。”
婕妤立马拒绝道:“万万不可!你就这样回去极易被人察觉,非但救不了我家,还要将自己搭上。不如......”
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心中已经立定了决心:“不如我和梅香两人回一趟京城,她有个远方亲戚在一家客栈中当跑堂,为人十分机警。我们便去他的客栈里住下,不用自己抛头露面,给他几个钱,求他前去打探消息。若是父亲他们平安无事,我便躲藏在他平时去部衙点卯的路上,远远地看上一样,冲着他的背影磕上几个头,也算是尽一尽自己的孝心了......”
樊枭本来不太同意婕妤前去,但他深知道这位昔日的富家小姐,虽然天真善良、平易近人,但骨子里也非常地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所认定事情,无论面临多大的困难或险阻,也要试上一试。同自己的私奔不就是这样么?
再加上有春梅相陪。这个丫鬟的忠心自然不用多说,而且心思缜密、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