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驺县,休息了1晚。
第2天,刘昱下的第1道命令便是,令将在薛县的龚德家眷擒来驺县,令下未久,又下了第2道命令,却是把第1道命令给改了1下,改为了不用擒来驺县,令就在薛县当地尽数斩之。
刘昱对龚德的痛恨,从这相继下达的两道命令即可看出。
为何把第1道令改成了第2道令?
很明显,刘昱对龚德是已经痛恨到了连他的家属见都不见上1面,干脆直接杀掉了事的程度!
命令下达时,曹幹、曹丰等正好到至县寺外头。
他们是奉刘昱之令,前来参加军事会议的。
闻知了刘昱“令将龚德家属尽诛於薛”的这道命令之后,曹幹吩咐那个准备立即赶往薛县传达此令的军吏,说道:“大兄,你先别急着走,且稍等1会儿,待我见过将军再说。”
传令的这个军吏恭谨应诺。
曹幹、曹丰步入寺内。
曹丰见左近已无外人,便问曹幹,说道:“阿幹,你让传令军令在寺外稍等,等你见过将军再说。怎么?你是打算要为龚德求情?”
“知弟莫如兄也!阿兄,我确是有这个打算。”
曹丰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阿幹,你咋会想着为龚德求情?要不是因为龚德的背叛,鲁县县城咱也不可能会就这么丢了。刘将军对龚德,现必是恨之入骨。你这为他求情?”
“阿兄,要说痛恨,我也痛恨龚德!但是尽诛其全家此令,於当下言之,并不合适。”
曹丰说道:“为啥不合适?”
“到了堂上,见到将军后,我会向刘将军说不合适的原因的。”
说话间,兄弟两人已经穿过县寺前院,行到了堂前。两人上到廊中,由堂门外两边的刘昱亲兵向内大声通报过后,脱去鞋履,曹丰居前、曹幹居后,入进了堂上。
刘昱难得的没有晚到,已在堂中。
刘小虎、陈直、陈获等也都已在,刘英、孙卢、任躬等各校尉比曹幹兄弟来的早,亦皆已在。
曹丰、曹幹下揖行礼,齐声说道:“见过将军、大家、陈公。”
刘昱说道:“起来吧。请坐。”
曹丰自寻席坐下,曹幹未有入席就坐,他说道:“刚在县寺外头的时候,碰见了奉将军之令,去薛县传达将军‘尽诛龚德家眷’此令的军吏。将军,在下斗胆,敢有1言上禀。”
“什么言?且说之。”
曹幹说道:“将军,在下愚见,龚德家眷,不宜於此际尽数诛之。”
刘昱愣了下,说道:“曹校尉,你是在为龚德求情?”
“回将军的话,龚德背叛将军,不忠不义,人人得而诛之,我不是在为他求情,我是在咱们鲁南3县的局面考虑。”
刘昱说道:“你这话是啥意思?”
“将军,如果把龚德的家眷尽数杀了,龚德闻讯后,他1定会撺掇萧成、丁敬等,向我鲁南3县用兵,萧成、丁敬等固是不见得会听他的撺掇,但岂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此亦将会成为我鲁南3县的隐患,此其1;龚德尽管背叛,可背叛将军的是龚德,与他的家眷实无关系,我听说龚德留在薛县的家眷多是妇孺,若因龚德背叛之故,将彼等尽数杀了,恐将会有损将军之仁名,进而以致谢龟、曹凤等各心生惧意,这只怕也将会成为鲁南3县的隐患,此其2。”
这两点不建议刘昱尽诛龚德家眷的理由,可能不算非常充分,但不得不说,也有道理。
唯刘昱正是痛恨龚德,恨不得食龚德之肉,寝龚德之皮的时候,却哪里能听得进去,怒道:“龚德背恩负义,使我失鲁,尽诛其家眷,犹不能解我之恨!你反来为他的家眷说情?”
“将军,龚德的家眷只是些许妇孺,杀了,又有什么用?要杀,在下以为,就当杀龚德!只有把龚德杀了,才能真正的为将军、为我等除此耻辱,解此大恨!”
刘昱瞪着曹幹,“我现在要是能杀了龚德,我还杀他家眷作甚”之此语,好悬没有脱口而出!亏得在快出口的时候,他把这句话咽了下去。——此话若是道出,未免就会显得他杀龚德之家眷,好像是借此发泄,正主杀不掉,就杀其家眷,显得他似是有点无能矣。
刘小虎接腔说道:“阿弟,阿幹说的也有道理。此际若是把龚德的家眷尽诛,龚德为了报仇,必会极力撺掇萧成、丁敬、高宝等纵兵寇我鲁南3县,同时,谢龟、曹凤等与龚德旧为同僚,亦的确可能会因此兔死狐悲,与我等稍生离心。……要不这样吧,就先饶了他的家眷不杀。”
曹幹说道:“如果饶了龚德的家眷不杀,除了我适才说的那两点可能将会成为我鲁南3县隐患的地方不复存在,且对将军也有大大的好处。即是,龚德虽背叛将军,将军却不杀其家眷,将军仁厚的美名,就必将会传播远近,谢龟、曹凤等也必会因此而愈对将军折服。”
杀龚德家眷的坏处,曹幹说的那两条,可能不是很充分。
但不杀龚德的好处,曹幹所说的这些,却是实打实的确凿无疑。
1边是几个妇孺,杀掉的话,除了解恨,无半点别的用处;1边是留之不杀,好处不小。
该怎么选?任谁也都作出正确的选择了。
刘昱却是恨意难消,犹不欲接受曹幹之谏。刘小虎从他的表情看出了这点,於是不等他开口说话,便代他做了决定,命令堂外亲兵:“传我阿弟军令,龚德家眷,暂不杀之。”
堂外亲兵应诺,自分人出去,去与那个在县寺外等候的军令转达刘小虎此令。
刘昱没得办法,只好捏着鼻子,认下了刘小虎代他下达的此令。
刘小虎微笑着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