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接受”柳朝清一脸淡定,说的一派自然。
温若鱼仔细端详,发现他温柔的笑意根本不像假的。
她陷入了自我怀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魅力了,以为他是喜欢知书识礼的自己,所以才在他面前演了一下,他却不甚在意,反而有点欣喜,究竟是什么时候这么入了柳朝清的眼的。
“娶了本宫与你并无益处,反而会因为你是驸马的身份处处掣肘,一举一动皆在风口浪尖,平日里行事更需谨小慎微,远没有你现在做御史大夫来的自在,如此你还愿意做驸马吗”温若鱼继续耐着性子试图劝服。
无论不管温若鱼怎么说,柳朝清都心平气和,且坚定回应她“臣,愿意,臣等了殿下这许多年,什么都不在乎”目光期许的对温若鱼说着。
“…等了我许多年,是什么意思?”温若鱼更加疑惑。
看样子温若鱼似乎并没有想起他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于是想了想,从容道“…从殿下第一次戏弄臣时,臣大概就有意于殿下了”
还真是那次闯的祸,当时自己意在谢佑安,不过是利用了他一下,这弄的温若鱼更加惭愧。
“…柳朝清,其实我多年前戏弄你纯属胡闹,根本无意与你,若是让你记了这么多年,本宫可以屈尊给你道歉”
“殿下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上次……”
至于上次是什么时候,又说了什么,温若鱼压根记不起来了,不过都是些糊弄柳朝清的话罢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本宫…上次说了什么……”温若鱼试探着问。
“殿下说自己不过是变了心”柳朝清面色略沉,道“这都是臣的错,错在当年没有及时看透自己的心,没有回应殿下对臣的情意,臣问心有愧,所以殿下如今对臣有隔阂皆是臣自食其果”
温若鱼真想敲死自己,她没有料到柳朝清是这么纯粹的一个人,自己不但戏弄他,还不停的骗他,才使得这场闹剧无法收场,真正自食其果的是她自己啊。心下暗暗咒骂,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柳卿…严重了…”温若鱼讪讪一笑,硬着头皮坦诚道“本宫…先前对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利用你…说的话也都是骗你的…一句真话也没有,所以…”眼下再不说只怕误会更深了。
柳朝清瞳眸默默的垂了下去,不是悲伤,似是思索?喃喃道“都是假的…”
又抬眼对上温若鱼想要确认,单纯干净的眼眸里似乎是不太相信,又像是别有意味的疑问,语气却轻如清风“…全部都是骗我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骗我吗…”
“……”温若鱼深感羞愧,侧身而立,不敢再与他对视,僵硬的点了点头“…嗯,每一句都在骗你”
谁知柳朝清听了温若鱼的回答,不但不气不恼,还帮着温若鱼圆谎“…臣知道了,无妨,这世上有太多谎言,有些善意的,有些是恶意的,但殿下对臣所说的谎言一定是善意的”
温若鱼一怔,不可置信的缓缓抬头,目光呆滞,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柳朝清,瞧着这身姿卓越,一派正气,精明强干,一直冷情冷性的人,怎么会说出这么没头脑的话。
都这么明确的说了是骗他的,还反倒是给她找了个台阶下!
柳朝清这脑子,究竟是怎么年纪轻轻就坐上御史大夫这个位置的?该不会是冒名顶替吧。
他这么精明的人,究竟是真傻还是装傻,柳朝清自己心里清楚。
“…你…你是不是……”温若鱼有些气急,想说他傻,却瞧着柳朝清这副清澈明朗的模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少了几分往日的清冷,濛濛水雾,我见犹怜,让她莫名生出一丝动容,实在不忍心说狠话去伤害他,只无奈摇了摇头,有些气馁的叹了口气。
柳朝清说如今不在乎她的脾性作风,也不在乎她是否真的举止娴雅,那他到底喜欢自己什么呢。
她承认,除了这张脸长的还算绝色,自己好像也再无其他优点了,不过,若是跟柳朝清这张脸相比,自己似乎稍逊色了些。
午时的钟声已然从钟楼传来,眼下再不回去收拾,只怕赶不上今日关城门之前出京都了。
不能再与柳朝清拖延下去了,她内心似乎并不质疑柳朝清的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她是体会过的,时间可以证明一切,虽觉愧疚却不相信他真的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