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见了动静,在柳朝清袖间的手立马就抽了出来,满心欢喜的朝那方向看去,抬步就要过去。
“殿下等等”被季轻尘拦住“动静不对,属下只派了两个人去,没这么多的脚步声”
声音越来越近,只在两百米之外,这动静最起码有三十余人,季轻尘已经拔出腰间长剑挡在温若鱼身前护着“殿下快走”
“走……”温若鱼也发现情况不对,立时转身拉着柳朝清就朝阳城方向奔去。
季轻尘断后,这是雪地,不管怎么躲都有痕迹,于是四人在这丛林间雪地里一直往前奔跑。
后边的人已经发现了他们,不再隐藏。点起了火把,紧追其后。
一个仿佛被捏着喉咙的嗓音喊道“公主殿下这是不打算带走谢秉笔了吗?”
温若鱼登时停住脚步,柳朝清来不及反应,差点把她带倒。
这传来的声音是宫里太监的,宫里怎么会有人知道她要带走谢佑安,定然不是谢佑安说的,那便是去接应谢佑安的人被抓住了,难怪本该提前在这里候着的人,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们将人带回来。
这太监会说这样的话,看来谢佑安也出事了。
如今人没接来,反而又连累了他,温元星既然知道了谢佑安是自己的人,恐怕是不会放过他了。
若是旁人自己或许可以不必理会,一走了之,可那人是谢佑安,是她心里真心爱护的人,是她即便知道他变心也依旧试图挽回,不愿舍弃的人。
她甚至怕谢佑安不愿跟她走,让季轻尘派人把芸娘和风儿一起带来。
“殿下,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季轻尘忍不住提醒。
温若鱼凝眉,回首看向身后已经不足百米,正朝他们追过来的人,道“走不了了……”
“柳大人拜托你带殿下快走,我会拦着他们拖延一会,你们进了城,直奔东门,外边儿有人接应” 季轻尘看温若鱼颓然放弃的模样,只好托付给柳朝清,自己前去赴死。
正准备提剑在此等候,却听温若鱼冷静道“你一个人会死的,要留一起留……”
他们四个人都算得上是个中高手,看对面的人数,一起对付他们并非难事。
不过温若鱼心里其实并不打算走了,谢佑安落在温元星手里,她若走了,还有谁能救他。
虽然说的平静无波,季轻尘听出了温若鱼言语中是在为自己担心“殿下放心,属下誓死也会助您离开这里”
即便是死又如何,他的使命就是保护温若鱼,只要温若鱼遇到危险,他都会像上次一样,义无反顾的护着她,情势紧急,他不免催促“柳大人快带殿下走”
话音刚落,就又听那边喊道“公主殿下且慢走,陛下特意让奴婢给您把谢秉笔送来了……”
送来,这是什么意思?眸光一沉,若真是把人送来了,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披风下的手已经不动声色的摸上了腰间匕首。
自打温若鱼听到谢佑安这个名字,停下脚步时,柳朝清的神色便不对劲,一直一言不发,眸中的深沉阴郁只有他自己知晓。
天色微亮,温若鱼雪白的狐裘披风与野地里的雪融合,两人方才奔跑拉着的手,柳朝清一直没有松开。
他望着她不敢松手,怕一松手她就与雪融为一体,再也找不回了。
季轻尘剑指前方,对面的人三十米外停了下来。
一名内侍从人群中走出来,眯眼一笑,道“看来殿下果然很在意谢秉笔”
长袖下,温若鱼撇开了柳朝清的手,向前走了一步,薄唇轻启,冷眸望向那人,言简意赅,肃声道“他人呢”
有了前车之鉴,温若鱼自然是要看到人才安心。
那内侍向后招了招手,道“把人带过来,给殿下瞧瞧”
后边让出了一条道,谢佑安几乎是被拖着提到前边来的,他单薄的衣服上是一条条刺目的血印,手被捆绑着,嘴被堵着说不了话。
凌乱的发丝下含泪的目光望向温若鱼,对着她缓缓摇头。
方才还胸有成算的温若鱼在看到满身疮痍的谢佑安之后,一瞬间心底的怒意升到了极致。
她看着跪在地上伤痕累累的谢佑安,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袖下的手实则早已恨的打颤。
“为何……要对他用刑”温若鱼强压怒意。
那内侍看温若鱼对此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假装好心,道“谢秉笔实在是对殿下太痴心,咱们也是不得已才将他绑成这样,不然他不是自戕就是要咬舌自尽,实在是太让奴婢为难了,只好委屈一下谢秉笔……”
温若鱼目光陡然一转,射向那正说话的内侍,厉声道“本宫问的是为何对他用刑”
话说的同时手中的匕首出鞘,一道银白的光嗖的一下在空气中滑过,连一声惨叫也没来得及发出,那内侍的脖颈就被穿透,倒了下去。
霎时,长刀出鞘的声音齐刷刷一片,不过并没有要冲过来的动作。
“皇姐”是温元星的声音,众人又让出一条道,他走到谢佑安旁边,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柳朝清,道“皇姐怎的还带着朕的柳爱卿……?”
温若鱼没想到温元星竟然亲自过来追自己,眼下这情形她深知已然是逃脱不掉了,总不能也毁了柳朝清,于是顺势抽出季轻尘腰间的匕首,一个转身抵在了柳朝清颈间。
“我可以用柳朝清跟你换谢佑安”
“皇姐这是做什么,柳卿可是皇姐未来的驸马,皇姐怎可为了一个谢佑安这样对他,着实会让柳卿伤心的……”温元星一副心有成算的模样,不急不缓的捏着谢佑安的下颌逐渐加重了力道,又松开。
“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