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听到林巧这么说,往后连退两步,身体摇摇欲坠,她颤抖着问道,“姑母,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巧定定地望着她,“你祖父同你们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不要过来找我。可你们做了什么?”
林月还想辩解,却被林巧大步向前,抓住衣领狠狠推了一把,
“你们将我哄骗过来,想拉裴府一起下水是吧?天水林氏胆子再大,也不能祸害我夫家。今日,我若没过来,就不知道这事,我若不知道,一切都还有救。
至少……至少我不会拿到一纸断绝书,没了父亲!”
林巧嚎啕大哭起来。
林月见状讪讪道,“姑母,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今天为何会这样,你说的什么拉裴府下水的事,我一概不知。”
她急忙争辩,“是小娘,是她给我出的主意,我才过来找你的。”
林巧回味过来。
林月这侄女,除了脑子简单了些,性格跟她差不多,善妒,直爽,不太像是能做这种下作事的玩意儿。
她平静了一会儿,小声啜泣说,“月儿,赶紧嫁吧,这几日我就会帮你置办好一切。赶紧出林府吧,林府……林府要完了。”
林月吓得几乎崩溃,她抓着林巧的袖子,再三追问,“我父亲是大将军,我兄长也是卫将军,现在北疆大捷,怎么可能完?姑母莫不是在骗我?”
林巧恨铁不成钢,她拉着林月的手,让她冷静一些,这才启齿说了四个字,通敌叛国。
林月腿脚发软,直接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而此刻,林老将军的卧房传来仆人们悲痛的声音。
“林老将军卒了!”
林巧看着乱作一团的林府,耳朵嗡嗡直响,她摸了摸受伤的嘴角,拿着手上的断绝书,行将就木地朝着府外走去。
有仆人见是她,忙问道,“三夫人,老将军卒了,快去看看吧,三夫人,那边是离府的方向,你这是去哪儿……”
林巧心里大呼,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抓着断绝书泪流满面吼道,“我同林府再无瓜葛啦。”
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裴府马车离开了。
林老将军的死出乎裴文风的意料,林府来报丧时,他正在陪着宋羽姿吃饭。
宋羽姿皱了皱眉头,“夫君,看来我猜测的没错,林将军真的做了那事了。”
在她看来,通敌叛国比谋逆的罪过还要大得多。
裴文风夹了一块辣子鸡到她碗里,而后才说,“夫人怕不是猜测,是早就知道了吧。”
“啊,就算是知道了又怎样?夫君难不成将我当成怪物?”
“哪里哪里,夫人言重了,岂敢怎样啊,莫不说你是个怪物,就算是只母老虎,我也只有心疼的份,夫人我表现好一些,今晚可不可以不睡地铺了。”
裴文风可怜兮兮地看着宋羽姿,一副拜托拜托的模样,可爱极了。
“那还不是你,一晚上没完没了,叫你滚地上冷静一下。”
宋羽姿现在仗着裴文风宠爱,早就破罐子破摔了。
她咽下了辣子鸡,又夹了一些酸笋,吃饱喝足后,笑眯眯地说,
“我告诉你,我知道林将军通敌叛国的罪证在哪里。”
裴文风侧耳倾听,结果宋羽姿鼻孔朝天,嘚瑟地哼哼唧唧半天,就是不说下一句。
裴文风放下碗筷,打横抱着她就往卧房方向走去,吓得宋羽姿急忙锤他肩膀,怒吼道,
“裴文风,青天白日的,我劝你最好还是收敛一些!”
裴文风凤眸一动,促狭道,“夫人,我已经很收敛了,鉴于你太飞扬跋扈,为夫决定同你打一架,毕竟不打一架的话,夫人是不会同为夫讲那罪证在哪儿了。”
他朝着宋羽姿耳朵后面哈了口气,痒得宋羽姿急忙将脑瓜子缩到了他的怀里,小小身躯乐得花枝乱颤。
“好了,好了,快停下来,真的痒。裴文风你快放我下来,我说,我都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文风这才停下了挠她痒痒的手,把脸凑过去狠狠地亲了她小嘴一口,呼吸急促道,“快说吧,我的好好夫人。”
宋羽姿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坐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让他冷静冷静。
“前世,那圣上一直找不到的通敌叛国的罪证,就藏在林月的嫁妆里。”
原来是这样啊,可现在林老将军卒了,林月也没法出嫁了,这罪证无法通过嫁妆转移,要想什么办法将这罪证弄到手呢?
裴文风思索了一下,他盯着宋羽姿温柔道,“谢谢夫人,夫人可帮了我大忙了。”
宋羽姿双手托着一巴,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他,“真的?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裴文风凑近了些,悠悠地回了一句,“既然你都帮了我一个大忙,那我也只有勉为其难帮你一个大忙了。最近夫人不是老吼着一个人太无趣吗。”
宋羽姿来了兴趣,“莫非夫君有什么办法可以变得有趣?”
裴文风点点头,“我思来想去,只有送你一个小小裴,每天在家里陪你玩儿,你就会有趣多了。”
“你……不要脸。”
宋羽姿脸蛋一红,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家伙,只觉得这厮怎么越来越像泼皮无赖了。
……
“少主和少夫人又在打架了?”
“可不是嘛,晚上打,白天也打。”
屋外的丫鬟端着热水一边等着,一边窃窃私语。
青杏听着里面声响太大了,忙将那群丫鬟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