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预见性已经准确到了恐怖的地步。
一旁的庞加莱吐槽道:“你的出版商皮埃尔说过,你要是敢出版那本书,马上得变成扑街作者。”
凡尔纳耸耸肩,
“我知道。”
聊着书的事,凡尔纳和罗兰坐下了,
两人都对陆时泡的茶还有写下的墨宝进行了诸如“叹为观止”、“前所未见”的赞叹。
陆时问:“诸位先生,这次法兰西学院请我和校监先生过来交流,主要是交流哪个方面啊?历史?文学?”
庞加莱对凡尔纳点点头,
后者严肃地说:“其实我们没有想太多,主要是诺贝尔文学奖……哼哼,这次我们还邀请了托尔斯泰先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但无论如何,此次交流都算是恰逢其会吧。不过,刚才与陆教授交流后,出于私心,我想聊聊文学创作。”
陆时问:“文学创作?《一个中国人在中国的遭遇》吗?”
凡尔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没想到陆教授连《一个中国人在中国的遭遇》都读过。”
陆时轻笑道:“我有多么喜欢你的《气球上的五星期》和《神秘岛》,就有多么厌恶那本书。”
那本书里,凡尔纳凭着想象描绘出来了一个绅士化的中国人。
陆时摆了摆手,
“无妨。凡尔纳先生,整体上,你的创作态度十分友好,甚至能看出对中国的向往,但因为刻板印象,书的内容显得过于荒诞了。”
凡尔纳叹了口气,
“是我有些自以为是了。”
接触过陆时,他才真正了解什么是“绅士化的中国人”,
自己写的就是一坨屎。
凡尔纳再次叹气,说道:“我要为此抱歉。”
陆时摆手,
“不说这个。凡尔纳先生,您代表法兰西学术……”
庞加莱忽然打断道:“陆教授、萧先生,因为担心你们误会,所以我必须要说,儒勒并非是学术院的院士,但他现在被称为学术院的‘
因为院士终身制,导致许多著名的法国作家没有成为法兰西学术院的院士,
于是,有了“
除了凡尔纳,还有很多名人获此殊荣,包括:
巴尔扎克、卢梭、萨特、福楼拜、普鲁斯特、左拉……
单看这些名字,就能知道“
陆时点头,
“我知道了。”
庞加莱见提示起到效果,便适时地住了嘴。
另一边的凡尔纳说道:“其实,我最想和陆教授交流的还是幻想小说,准确地讲,是科学幻想小说。但对您来说,恐怕科学幻想小说有些过于难了吧?”
他是觉得陆时不涉及科幻,所以没法聊。
陆时没有吭声,
总不能说自己什么小说都能“写”吧?
凡尔纳便把这种沉默当成了默认,继续说道:“陆教授,那我们这段时间聊一聊戏剧?”
他的许多作品基本改编成了剧本,
例如《八十天环游地球》、《格兰特船长的儿女》等,都获得大爆。
另一边的罗兰点点头,
“聊聊剧本吧。”
他也是一个剧作家。
庞加莱插话:“我听很多去过伦敦的朋友描述了《是!首相》,他们讲得有声有色,说那是一种全新的戏剧。”
萧伯纳笑了笑,
“确实,是全新的东西。”
在认识陆时之前,他也没想到剧本还能这么写。
陆时说道:“政治讽刺这一品类不是很常见的戏剧选题吗?”
萧伯纳有一丢丢无奈,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陆时。
他说:“陆,你是真不知道……唉……是没错,政治讽刺确实很常见,但是像你那种写法,前所未有。简单归结来说,《是!首相》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你之前与高尔基先生讲的‘走肾’。”
庞加莱好奇,
“何谓‘走肾’?”
萧伯纳便把那个关于拿破仑复辟的笑话讲了一遍。
瞬间,
“哈哈哈哈!”
罗兰、庞加莱、凡尔纳全都笑得嘴吧要裂开了。
他们都是法国人,这个笑话对他们的杀伤力极大。
过了好一阵,凡尔纳才止住笑,随后道:“没错没错,就是‘走肾’!陆教授的《是!首相》前无古人,几乎只搭建唐宁街10号一个场景,就能让观众们狂笑将近四个小时,实在是难得。”
罗兰接过话头,
“更难得的一点是,这部戏剧是最纯粹的政治讽刺,没有任何支线。”
政治讽刺的欣赏门槛很高,
为了给人们以刺激,或者说吸引观看的噱头,就连王尔德都要在《温德米尔夫人的扇子》加入一些偷情这类刺激的要素。
而《是!首相》不同,全篇政治笑话。
凡尔纳说道:“最近一直有个事在困扰着我们,就是我们的音乐剧不太受欢迎,就连《悲惨世界》都不行。”
陆时愕然,
“《悲惨世界》不是英语音乐剧?”
此话一出,房内一片安静。
过了大概一分钟,凡尔纳才说:“雨果先生的伟大作品,我们不能发扬光大,实在是有失法国人的体面。”
现在,法国、英国在全球范围竞争,文化方面也是,
难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