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寒风侵骨,沉静的小院里却暖意融融。
稚嫩貌美的人娇糯糯的坐在炕上,黑亮顺滑的乌丝垂在一侧,浓密的长捷低敛,行云流水的缝着手里的衣裳。
房门被人轻轻扣响,她急忙放下手里的针线,匆匆跑了过去。
“苏大哥。”
她抿唇笑望着立在门口的高大男人,柔媚透骨,生生的招人疼。
苏云旗手里提着几个油纸包,还有一串冰糖葫芦,一见到心尖上的人,冷铁一般的身躯瞬间融化。
他低头,看见她赤着脚站在地上,许是因为冷了,白玉珠子似的脚趾微微蜷缩。
他顿觉砰动的心被一把抓住,伸展着强劲有力的臂膀,将那娇软的身子捞在臂弯里,如同抱了个小娃儿一般。
陆娇害羞的揪住他肩头的衣料,被小心翼翼的放在炕上。
“天这么冷了,别再光着脚下地了,万一受寒怎么办?”
他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半跪在炕边,温热的大手攥住白玉包子似的冰凉小脚丫。
她像个小羊羔似的,软绵绵坐在那里,睁着水漉漉的眸子与他相望。
“夜里很冷,我急着给你开门。”
苏云旗心脏猛地一滞,如同被烧热的铁锤砸了一般,宠溺的将冰糖葫芦递到她面前。
她刚要伸手去接,他却又收了回去。
“你还没吃什么东西呢,空着肚子吃怕是不好,晚些再吃。”
苏云旗将冰糖葫芦裹好,送到了外面,免得那层晶莹剔透的糖壳融化掉。
“很多铺子都打烊了,今夜先凑合吃些,明天给你买好吃的。”
“已经很丰盛了。”
他下厨煮了两碗热汤面,又将买来的熟食切好装盘,端到了桌上。
温柔貌美的人抿唇一笑,津津有味的吃着碗里的面条。
两人吃过了饭,天色已经很晚了。
“苏大哥,你别收拾了,回去歇着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无妨,我不累。”
他唇角一牵,替她将桌子收拾干净,将碗盘也洗了。
苏云旗做饭时将大氅脱下,放在了炕边上,他见心尖上的人有些困倦了,刚要拿着衣裳离开,不料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手指。
“苏大哥,很疼吧?是我粗心大意。”
陆娇见他迅速缩手,急忙跑了过去,见自己没做完的针线裹在了他的衣裳里。
“没事。”
他话音刚落,温热的大手已经被那双白嫩的小手捧起来。
她满心内疚,白生生的小脸凑了过去,轻轻吹了吹他的手。
苏云旗耳边传来血液沸腾的声音,他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撞上她水汪汪的大眸子。
“还疼吗?”
细嫩的嗓音灌入耳中,他耳根发热,摇了摇头。
“不疼。”
“程刚回来了,你明日就别来跑堂了。”
“我。”
陆娇看见他的手背被油溅到一下,忽然想起这件事,嘱咐道。
明明不用干活是好事,他眸中的失落却掩也掩不住。
“我先回去了,你早点睡吧。”
“嗯。”
陆娇想出去送送,苏云旗却说什么也不肯,生怕冻着了她。
这一夜,她睡得极其安稳踏实,醒来时见招娣已经将早饭做好了。
“东家,你醒了,有一封信。”
听言,陆娇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接过了那封信。
“我今日得出门一趟。”
她下地去找了一身男装穿上,梳洗完毕后将一头黑亮的乌丝束起,坐在桌前,同招娣一起用饭。
“东家,天寒地冻的,你一个人怎么行,不若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好歹有个照应。”
招娣咬了一口手里的烙饼,眼巴巴的看着面前粉面桃腮的人。
食客们都是冲着陆娇的手艺来的,她不在铺子里,就没了特色,客人不会多的。
“也好。”
陆娇点点头,两个姑娘急忙收拾东西。
招娣将早上没能吃完的干粮也包好了,准备带着垫肚。
此时,房门被人敲响。
招娣肩头背着包袱,忙去将房门打开。
“苏老板,你来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
苏云旗给心尖上的人买了一些糕点和零嘴儿,招娣帮忙接了一把,见那艳若桃李的人自里屋走出。
“耀祖姑娘来信了,说是她心上人的腿摔伤了,没有办法来拉货,上一回带回去的酒卖的很好,让我多带些过去。”
“我陪你去。”
苏云旗前去牵马,招娣笑着将肩头的包袱放下。
“有苏老板陪你,那我就放心了。”
陆娇抿唇一笑,出门坐上马车,高大俊美的男人金刀大马的坐在前面,微微侧首。
“娇娇,近些天一直下雪,五里庄的路本就不好走,我带你绕路吧。”
“好。”
她探出一张嫩生生的小脸,抿唇笑的温软。
四目相接,他不敢看那双勾人不自知的眸子,艰难的移开眼,缓缓驾车,朝五里庄而去。
马车出了柳林镇,路越来越不好走,车轮忽然卡住,没有办法继续前行。
“苏大哥,我帮你推一推吧。”
“别,外面冷,你别下来。”
她探身刚要出来,被他按住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