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貌美的姑娘不再哭闹,趴在桌上又睡了过去。
陆娇回后院取来一条棉被,盖在她的身上。
两个姑娘回后院吃了晚饭,陆娇实在不放心这个姑娘,穿了一件厚厚的羊毛冬衣,又折了回来。
“陆姑娘,你回去歇着吧,我在这里。”
“无妨的,这屋子年久失修,夜里有些冷,我看着点炉火,免得冻坏了她。”
夜里寒风刺骨,温柔貌美的人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往炉子里添了些柴。
“都怪我不好,若是我早点看见这位客人没走,就不会这样了。”
“没事。”
陆春桃没走,在这里陪着陆娇,夜里很静,两个姑娘也累了,趴在桌上也睡着了。
翌日一早,铺子的房门被人敲响。
陆娇从睡梦中醒来,前去打开房门,见苏母肩头扛着一个包袱,正站在门口。
苏母愣了一下,一把攥住那白嫩的小手,心疼坏了。
“娇娇,你怎么睡在这?”
“有一位姑娘喝醉了酒,趴在这里睡着了,夜里屋子里冷,我怕冻坏了她,就守在这里看着炉火。”
稚嫩如幼鹿般的人冻得小脸煞白,苏母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将手里的包袱放下,往炉子里添了些柴。
“大婶,你别忙了,快坐下来歇歇。”
“我不累,看大婶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她娇糯糯的坐在桌旁,苏母疼惜的捧着那沁凉的小脸,解开自己带来的包袱。
一些黄灿灿的果子跃入眼帘,还有一些没剥皮的,
外面的皮像是一层薄如蝉翼的淡黄纱衣。
苏母拨开一个,送到她的嘴边。
陆娇吃到嘴里,小小的果子香甜多汁,脆生生的,十分美味。
“喜欢吗?”
“嗯,真好吃,这是菇娘果吧。”
“对,咱们家菜园子里没有,这是铁蛋她娘给的,你若喜欢,大婶明年开春多种一些。”
苏母满眼宠溺,瞧着她爱吃,比自己吃了还高兴。
“您最疼我了。”
她也喂了苏母一个,如水般清澈的眸子仿若浩瀚星河,抿唇一笑间,万物失色。
“对了,大婶这两日做了阿胶糕,你每日晌午都不能按时吃饭,这样下去,对身子不好。”
苏母本来不太会做这些,做的饭食也是炖菜居多,因着心疼自己的心肝肉,这两日没少花心思。
“谢谢大婶,您自己留了吗?”
“有,还有很多呢。”
苏母怕她不吃,故意这么说。
“你等着,大婶给你做的吃的。”
“我来帮您打下手。”
娘俩进了灶房,陆娇忽然听见房门响了一声,她出去一看,那醉酒的姑娘已经走了。
正逢春桃醒来,将这一幕收入眼帘。
“这个人怎么这样,你照看她一夜,她连声谢谢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无妨,人没事就行了。”
陆娇言罢,春桃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动弹不得。
“陆姑娘,我,我的脖子。”
“你先别动,这是落枕了。”
陆娇取出随身带着的银针,开始替她施针。
陆春桃顿觉
脖颈轻松了不少,待陆娇将银针收起时,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了。
铺子里很快来了客人,两个姑娘没什么时间歇着,又开始忙忙碌碌。
“来了一趟陆记饭庄就变了心,来,让我瞧瞧,这位陆老板到底长什么样?”
陆娇正在灶房里烹炒菜肴,忽听得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她急忙出去,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拉扯着一个姑娘踏进铺子。
面前的这位姑娘她认得,便是昨天夜里醉酒的那个。
粉面桃腮的少年沉着而立,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望过去,四目相接,那正在气头上的男人不由得一愣。
昨日醉酒的那位姑娘横在两人中间,将陆娇挡在自己身后。
“你别胡言乱语,陆老板是好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个小白脸不就是长了一张迷人心志的脸,我到底哪里不如他?”
高高瘦瘦的男人指着陆娇,不料,话音刚落,指头被一把攥住。
“松手,快点松手!”
他的龇牙咧嘴,没了刚才的气焰。
“别一口一个小白脸的,凡事不反思自己,反倒要赖到别人头上,你算个男人吗?”
陆娇无畏而立,嫌恶的松手。
她刚一转身,那高高瘦瘦的男人抬脚朝她踢去。
“小心!”
那姑娘喊了一声,陆娇转头,忽然觉得脸边生风,只见苏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将那男人踹了出去。
“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撒野!”
正在吃饭的客人们全都看呆了
,苏母生的娇柔貌美,没想到身怀功夫,力气这么大。
“陆老板,对不起,因着他与别的姑娘多说几句话,我吃醋了,昨天我故意来这里喝酒,就是想让他担心,想让他吃醋。”
昨日醉酒的姑娘奔至心上人跟前,伸手扶住了他的头,侧首看向那面如冠玉的少年。
“我知道你没醉。”
陆娇平静的说道,那姑娘惊讶至极,仿佛瞬间被看穿了心思。
“回去好好过日子吧,还请善待自己,以后别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