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薄的衣衫贴着结实修韧的胸膛,长睫低敛,凝着面前稚嫩如幼鹿般的人。
她咬着唇,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望了他一眼,前去将自己的斗篷取来,伸着嫩藕般的胳膊,踮脚披在他宽阔的肩头。
“娇娇,我不冷,你披着。”
铺子里一向人来人往,不如后院的屋子暖和,苏云旗生怕冻着她,急忙要将斗篷拿下来,不料被她按住双手。
“瞧你,本就穿的少,头发湿着就出门了,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万一落下病根,追悔莫及。”
温柔貌美的人娇糯糯的站在那里,心疼的望着面前乌发染霜的男人,拢紧他身上的斗篷。
苏云旗伸着修长的大手,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四目相接,一股暖流自心头流淌,蔓延开来。
“我听说弟妹的表弟来饭庄帮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害怕你有危险。”
“你猜到是他偷了马?”
陆娇偏头靠在他的肩头,闻言,仰着白生生的小脸望去。
“不错。”
苏云旗点点头,展开身上的斗篷,将那仙姿玉貌的姑娘抱在怀里,心都跟着发颤。
陆娇察觉到头顶的气息紊乱急促,松开了他。
“天色不早了,你早点歇着,我先回去了。”
苏云旗狠狠掐住自己的掌心,与她擦肩,却又回过头来。
“谁也别想欺负你,我也不行。”
“我,我知道的。”
粉面桃腮的人害羞的点头,心脏猛地一滞。
她立在门口,见那高大挺拔的男人
朝着铁匠铺而去。
苏云旗一走,钱喜鹊姐妹俩一直提心吊胆的,第二天早早的到了镇上。
杨柳捂着被冻的通红的耳朵,跟着表姐将小摊摆好。
“姐,你婆婆给了那么多银子,为何不去赁个铺子?”
“我没做过生意,万一赔了怎么办,不如先摆摊试试,要是不行,手里还能剩一些银子。”
钱喜鹊说的十分激动,却见表妹眼帘低垂,像是另有心事。
“你在想什么呢?”
“苏大哥昨天走的那么急,肯定是吃醋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吵架?”
杨柳心里七上八下,钱喜鹊差点忘了这茬。
“谁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脚踏两条船?大哥虽然疼她,但肯定忍不了。”
她话音刚落,忽然瞧见两道熟悉的身影,浑身一震。
“你看!”
钱喜鹊喊了一声,正在吆喝着生意的杨柳抬头,见高大威猛的男人换了一身衣裳,本就俊美非凡,如今更是意气风发。
他手里提着东西,一直护在身穿男装的陆娇左右,漆黑的眸子小心翼翼的,仿佛身旁的姑娘是什么无价之宝。
“怪不得苏大哥不肯回家了,她们一定住在一起。”
“瞧瞧她那个爹和哥哥,她能好到哪里去,白瞎了大哥这个好男人。”
姐妹俩恨得咬牙切齿,情意切切的两人没有走到这边,便折返回去了。
“苏大哥,你穿这件衣裳很好看。”
“我还是喜欢你做的。”
苏云旗脱口而出,说完便后悔了。
“因
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全都喜欢,别再偷偷做针线了,小心伤了眼睛。”
“嗯。”
闻言,陆娇嫩涓的小耳朵一红,轻轻的点头。
他昨天出来的太急,身上没有一件厚实的衣裳,陆娇帮他挑了一身,穿着正合适,街上过往的姑娘纷纷看向这边。
“他可真不像个铁匠。”
“听说苏铁匠看上陆记饭庄的一个姑娘了,不知道是谁。”
陆娇听到两个姑娘的窃窃私语,刻意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饭庄,苏云旗踏进房门,见心尖上的姑娘已经将饭食摆在桌上。
“娇娇,怎么了?”
他原本坐在对面,见粉团儿似的人长睫低敛,像是有心事的样子,起身挨着她坐在条凳上。
她侧首,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望过去。
“你说时间久了,会不会有人怀疑?”
“我以后会注意一些。”
他黑眸凝着身旁稚嫩如幼鹿般的姑娘,修长的大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饭后,苏云旗去了后院,准备将冰雕拆掉,免得化开时砸到人。
几个姑娘全都去前院铺子里忙碌了,他掌心运着强大内力,将晶莹剔透的冰块劈的粉碎。
“谁?”
他耳力一向异于常人,院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响动,高大挺拔的男人面容严肃,疾步而去。
苏云旗推开铁门,发现那里有着错乱的脚印,应该是女子的。
过了晌午,待陆娇忙完了铺子里的活计,她顾不上歇着,匆匆跑到后院,见院子
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东家,苏老板已经走了,他先回铁铺了。”
“好,我知道了。”
程刚见她如此的急,立即追了上来。
几个人忙碌了一上午,陆娇却没什么胃口,明珠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眼里带着宠溺。
“你是不是太累了?”
“没,我在想,我是不是伤了一个人的心。”
她咬着嫩红的唇,轻声出口,新来的那位冬青姑娘抬起头,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小二,给我们来一壶酒,几道招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