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一步三回头,仿佛被依旧年轻貌美的苏母勾了魂儿似的,他见宝禄退回院中,又起贼心,朝着苏母跑了过去。
“妹子,我是真心的,听说你男人死了有些年头了,你就依了我吧。”
张老汉死乞白赖的跟上来,提起她死去的相公,苏母原本就冷的如冰的面容瞬间变得凌厉,仿佛被触了逆鳞。
“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拧了你脑袋!”
苏母高挑的身子泛着侵骨寒气,她利落的翻身上马,英姿飒爽,气势逼人。
张老汉只觉得脊背冰凉,他被吓得连连后退,让出路来。
苏母朝着镇上打马而去,张老汉心有余悸,抬手擦了擦汗,待完全看不见她的身影才启程离开李家村。
杜鹃为了讨好佟老板,让钱喜鹊与杨柳去了镇北绸缎庄帮忙干活。
“姐,你说大娘能看上那个老头吗?”
杨柳在家里时被继母苛待,一直干粗活,手有些粗糙,她不敢碰那些名贵的绸缎,只帮忙整理了一些普通的布料,偏头看向表姐。
“我管她呢,那个老头年轻时候不是个安分的,我婆婆被那去世的公公宠坏了,就该有这样的男人治她,省的她整天多管闲事。”
钱喜鹊背对着绸缎庄的门,话音落下,却没有听见表妹的回应。
“你怎么了?”
“我。”
杨柳抱着布匹的胳膊一直在抖,直勾勾的看着门口,震惊的瞪大双眼。
钱喜鹊此时方觉得不太对劲,她转身而望
,见自己的婆婆攥着马鞭站在门前。
她只敢背地里嚼舌根,砰动的心脏忽然哆嗦一下,脸色瞬间煞白。
“娘。”
“怎么不说了?”
苏母行至柜台前,语气低沉。
“我,娘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你从来没有将我放在心里,没有将我视为亲人。”
“娘,我就是一片好心,你可千万别误会。”
钱喜鹊眼珠一转,心里想着各种法子,着实慌了。
毕竟,她没想到婆婆会来镇上,万一被大伯子知道了,那可就糟了。
“大娘,我表姐也是怕你害羞,所以才没提前说,那个大叔人不错的。”
杨柳微低着头,巧言令色,柔声说道。
“杨柳,我一向待你不薄,你却把我们娘俩往火坑里推,你是不是该学学怎么做人了。”
“大娘,我什么都没做,实在不明白你的意思。”
杨柳心脏砰砰直跳,她毕竟一心想嫁给苏云旗,对苏母没那么大怨言,也不想得罪她。
她生怕破坏了自己的形象,低头落下泪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极力掩饰。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是你告诉土匪,娇娇比你生的貌美,让他们去找她。”
“大娘,我当时都被吓糊涂了,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杨柳放下布匹,过去要抱住苏母的胳膊。
苏母甩开她的胳膊,清澈的眸里泛起波澜。
“别假惺惺的了,无论你们做什么都是无用的,我认定了陆娇,也绝不会另嫁他人,
既然你们不愿意与我同住屋檐下,从今以后,不必回去了。”
言罢,苏母洒脱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姐妹俩再也不用装哭,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娘,娘!”
“大娘!”
姐妹俩追了出去,却见苏母早已翻身上马,疾驰如电,朝着李家村的方向去了。
“姐,若是被苏大哥知道了,他更不会喜欢我了。”
杨柳落泪不止,钱喜鹊保留着最后一点冷静,沉吟片刻,方才艰难开口。
“谁知道我婆婆消息这么灵通,还以为她会被那个老头缠住,昏了头呢,那个姓陆的丫头是我婆婆的心尖子,想要让她消气,唯有把那丫头给哄好了。”
“我,我不想。”
“这可由不得你了,难道你不想回李家村了?”
钱喜鹊言罢,杨柳无话可说,只能硬着头皮随着她朝陆记饭庄走去。
“苏家二嫂,你们在找什么呢?”
姐妹俩躲在饭庄门前鬼鬼祟祟的,程刚瞧见她们,从里面迎了出来。
“你们东家呢?”
“她去山上采药了,可能得晚些回来,你们有事?”
程刚好奇问道,却见姐妹俩害怕的不行。
“没事,你忙吧。”
钱喜鹊面色尴尬,急忙拉着表妹离开了。
“走,咱们也回村去。”
“好。”
两人摆摊的时候没存下什么银子,用身上剩下的银子雇了一辆马车,立即赶回李家村。
山中冰雪融化,却依旧有些泥泞难行,苏云旗宽阔的背着竹篓,修长有力的大
手拉着心尖的小手,缓步向前走。
“娇娇,山里风大,你披着衣裳。”
他偏头,温柔的目光落在那张剔透白嫩的小脸上,解下自己的衣裳,披在她娇柔的肩头。
“苏大哥,我不冷的,你仔细受了风寒。”
她攥住衣角,刚要将衣裳还回去,却被他攥住手腕。
“傻丫头,我不冷,来,我背你。”
苏云旗见她的鞋子上沾满了泥土,山路泥泞,每一步都十分沉重,他心疼坏了,将肩头的竹篓摘下,强劲有力的臂膀将心爱的姑娘背在背上。
今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