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转身看向他,程刚低着头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东家,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
陆娇送走了程刚,她去后院看了一眼,马车上的豆油洒了一半,油坛子也碎了,让人很是心痛。
这会儿,饭庄里的客人全都在吃饭喝酒,苏母忙完了手头的事情,见自己的心尖子急急忙忙的出去,心想肯定有急事。
是以,苏母没有顾得上歇着,她立即来到后院,果真如自己所料,出事了。
她本想问问出了什么事,等走近了才发现马车上一片狼藉,心里全都明白了。
“大婶,现在铺子里没那么忙了,既然与人家约定了今日要送到,一会儿我就出发。”
“行,不管到哪,大婶都陪着你。”
苏母掸了掸衣袖,饭庄里自用的豆油还有一些,她没舍得让自己的心尖子受累,回去喊了两个伙计过来,一起将豆油搬到马车上。
“这回够了,咱们走吧。”
“嗯。”
陆娇点点头,苏母驾车刚驶出院子,便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程刚,你没走?”
“东家,我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我认得路,我陪你们去吧。”
“上车吧。”
程刚受了伤,陆娇没想让他陪着,但想着能捎他一路也好,便让他上了马车。
三人行至半路,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苏母勒住缰绳,不远处有好几个彪形大汉骑着高头大马,从不远处的林子里窜出来,将她们三人团团围住。
“东家,就是他们。”
程刚伸手一指,为首的男人怒目而视,毫不客气的甩开手里的鞭子,苏母挥出自己手里的鞭子一挡,两条鞭子瞬间纠缠在一起。
“我们不认识你,与你无冤无仇,何必要这样。”
陆娇开了口,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稍有松懈,转头看向白皙貌美的少年,想起手下弟兄说的貌若潘安,比姑娘还美的小子,便是眼前这个了。
“前两日你们伤了我的一个弟兄,我只不过是打翻了你的货物,是这个伙计不识时务,怪不得我。”
听言,陆娇恍然大悟,忽然想起苏母在街上教训的那个大胡子男人。
“他目中无人,当街为难一对母女俩,你若觉得他没有错,那你也无可救药了。”
言罢,陆娇白玉一般的小脸骤冷,苏母毫不客气,手腕稍一用力,坐在马背上的男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离马背。
不过,他像是个练家子,腾空一跃,稳稳落在地上。
“有两下子。”
“少废话,让开!”
他站在马车前面,苏母暴怒,再次挥起鞭子。
苏母出手迅疾,那人没来得及躲开,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
“我本来不想为难你们,是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皱眉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肩膀,话音刚落,摆手叫来自己的手下,将马车团团围住,挡住去路。
“东家,小心!”
正当此时,其中一人挥着拳头朝陆娇袭来,程刚惊叫一声,苏母反应迅速,挥着鞭子朝着男人扫去。
陆娇一直随身带着银针,其余几人刚要近身,只见那稚嫩貌美的少年抬手一挥,几人只觉得身上刺痛一下,忽然觉得浑身麻木,使不上力气。
“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只是想让你们长长记性。”
几个人倒在地上,心里十分害怕。
此时,苏母已经下了马车,三两下将那个彪形大汉撂倒在地上。
“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嗯。”
苏母不想再耽搁下去,这里的路不熟,她不想走夜路。
三人重新坐上马车,趴在地上的彪形大汉不肯死心,他抓起鞭子,猝不及防的朝马车挥去。
陆娇闪身一躲,本以为幸免于难,没想到头顶发冠瞬间碎裂,黑亮如瀑的乌丝奔涌而下,如同另一件衣裳般披在她的身上。
刚才嚣张跋扈的男人看直了眼睛,他望着那张迷人心魂的面容,忽然想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形容她的美貌。
他捂住心口,忽然觉得自己快死了。
三人赶到那户买豆油的人家时,早有人在门口等候。
“你就是程刚吧?”
“我是,实在是对不住了,送货来的路上摔了一跤,耽搁了一些时候,还望见谅。”
“无妨的,你们进屋喝点水吧。”
好在这户人家很好说话,他瞧着程刚脸上的伤并不像是摔的,隐约猜到了什么。
“多谢,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
陆娇抿唇一笑,接过中年男子递来的银子。
“你们回去的时候可一定要多加小心,这附近一直有一个恶霸。”
“多谢您的提醒。”
陆娇没有多言,天快黑了,必须马上回去才行。
三人与这户人家告别,原路返回,途中并没有再见到那几个人。
“东家,您在前面停下就行了。”
“程刚,你明日不用去铺子,我们能忙得过来,等你伤好了再来镇上不迟。”
“好。”
程刚不想让她担心,临走前应了一声。
因着路上耽搁了一些时候,苏母两人回到铺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明珠听见马蹄声从铺子里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