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喜院内,江若樱怒着一张脸在屋内走来走去,听到乔秀莲的问话,没好气的一跺脚,“咱们家还谁有爵位,当然是爹爹的爵位啊!”。
“娘,爹爹被贬成宣平伯了,以后咱们家就是伯府了!”。
乔秀莲如遭雷劈。
现在不光屁股疼了,脑袋疼,心脏疼,浑身都疼!
她眼前一黑,跌落在床上,随即哭嚎起来,“怎么就成了这样啊!”。
以前她出门,别人都特别尊敬的喊她一声侯夫人,现在呢?伯夫人!
乔秀莲还想晕。
“要怪就怪大房,怪大伯母,不就是用了点儿她的嫁妆吗,还都还了,至于没完没了,还告状?三岁小孩儿都不这么干了!”,江若樱恨大房恨的牙痒痒,怎么不来一道雷把他们一家人劈死呢!
“还有那个江稚鱼,被封了什么郡主,她凭什么!”,江若樱提起这个也生气,“不过一个还吃奶的小屁孩儿,就用国名为封号,也不怕没那个命享这个福!”。
“你们说皇上也是,他是昏……”了头了吗!
“二妹住嘴!”,江槿禾喊道。
“江若樱慎言!”,江鹤川喊道。
江若樱及时住了嘴,好歹没把后面几个字说出来。
江槿禾蹙眉,“别忘了大伯母身边有一个玄一,那可是皇家侍卫,你是想被他听到你这大不敬的话,让陛下砍了我们一家的脑袋吗!”。
江若樱立马捂住自己的嘴,眨巴眨巴眼睛示意自己错了。
没有江若樱说话,闹腾的屋子总算是安静下来。
乔秀莲疼的脸色都白了,脑袋上全都是汗,她抓着褥子声音急切问道:“你们爹呢,他去哪儿了?”。
“祖母晕过去了,爹应该是去侍疾了”,江槿禾轻声道。
乔秀莲挥手,“快,把他找来,我有事要跟他商议”。
江槿禾没动,江鹤川烦躁的蹙了下眉头。
“娘找爹有何事不妨和儿子说说”。
“和你说有什么用,赶快去叫你们爹……”。
“娘!”,江鹤川突然拔高音调,吓得乔秀莲当即愣住。
“娘要找爹爹说什么?是能重新拿回爵位,还是能让陛下对我们宣平伯府少一些厌恶!”,江鹤川一字一句,丝毫不给乔秀莲留脸面,“我想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娘你了,因为是你让爹爹栽了颜面,是你让爹爹被陛下训斥,是你让爹爹丢了爵位!”。
“娘,您还是老老实实在屋里养伤吧,外面的事情自有我和爹来做!”。
乔秀莲看着面目狰狞的儿子,有些不敢认了,他的那些锥心之言更是字字句句的戳在她的心窝上。
这个他捧在掌心怕热,含在嘴里怕化的儿子竟然是这样想的,竟然会怪她!
也不知乔秀莲从哪里来的力量,她抓着床幔,手一挥打在江鹤川的脸上,声嘶力竭的喊着,“江鹤川你放肆!”。
“啊!”,江若樱吓了一跳,赶紧往江槿禾身边靠近。
娘亲打了哥哥!
江槿禾坐在桌边没动,垂眸看着杯中浑浊的茶汤。
乔秀莲跌落在床上,哼哧哼哧的喘着,指着江鹤川骂他丧良心,“我是拿了周锦初的嫁妆不假,可我是为谁!我还不是为了你们爷俩,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你去问你爹,在我没有嫁过来之前,二房的账上可有一分钱!这么多年全都是我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不然他这个宣平侯怎么可能当的那么潇洒!”。
乔秀莲咬牙,“还有你们兄妹!你们吃得用得哪一样不是最好,哪一样不是让人看了就会艳羡的程度!江鹤川你说你要宴请好友,江槿禾你说你要胭脂水粉,你们都要钱,我这个做娘的哪一次跟你们讨价还价,银钱不是多多的给!”。
“你们以为钱好挣是吗?就你们江家的那些铺子从根儿里就烂透了,哪一家不是我费尽心力救回来的,可那点儿微薄的收入够你们哪个人的花销,我可不就得寻些旁门左道弄银子供你们这些老爷少爷小姐!”。
乔秀莲越说自己越委屈,明明她就是为了他们,那么努力,付出那么多,结果老子老子嫌弃她,儿子儿子怪她!
凭什么!
江鹤川歪着头一直都没有正回去,他闭了闭眼,觉得哪哪都累。
他何尝不知道娘亲为他们付出良多,偷拿大伯母的嫁妆也是为了维持这个家。
只是侯府被贬为伯府,他从侯府公子沦为伯府公子,这其中的屈辱委屈他又该向谁言明。
江鹤川一句话没说,夺门而出。
“哥,你去哪儿……”,江若樱喊了一声,但被江槿禾拉住。
江槿禾摇摇头。
她站起身,对着乔秀莲说道:“娘,我和樱樱先回去了”。
乔秀莲苦笑一声,“禾儿,你是不是也怪娘?”。
“不怪”,怎么可能呢。
江槿禾带着江若樱走了,房门关上,遮挡住唯一的一束阳光。
乔秀莲趴在床上痛哭出声,手紧握成拳头,猛烈的捶着床榻,“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乔秀莲不哭了,但眼睛通红,好似充血一般。
她慢慢抬头,恨恨的看着大房的方向,“周锦初,江知尘,你们该死!”。
宣平伯府闹了一天,到了傍晚总算是安静了。
江知溯揉捏着酸疼的肩膀,脚步沉重的回了起云院。
一进屋就见江宜胜悠闲的翘着腿,桌上地上全都是吃过的瓜果皮核。
“臭小子,你倒是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