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婷看了一眼江安彦,心情也跟着不好了。
从前娘亲就说过,让她不要太皮,不然将来要是被夫君和婆家发现了她的真性情就不喜欢她了。
那时她不屑一顾,因为娘亲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爹爹不还是照样喜欢娘亲吗?
凭什么她要为了一个男人改变自己呢。
改变就意味着她不再是姚雪婷。
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喜欢她,就应该喜欢她的全部,不管是文静的姚雪婷还是调皮的姚雪婷都要能接受,否则她就一辈子不嫁人。
可今天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江安彦的疏远,心里很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逐渐远离一般。
江安彦和姚雪婷都不说话了。
周锦初和御史夫人相谈甚欢,江知尘也和姚御史畅谈,江知焕孤零零的站在大堂中央,没人理他。
江知焕生气,他堂堂一个宣平…伯,吏部侍郎,不该被这么冷落对待!
“御史大人!”,江知焕高声唤着。
姚御史递到嘴边的茶没来得及喝就被打断了,一张笑的如菊花的老脸瞬间展开。
“砰”的一声,将茶杯搁在桌几上,一脸不悦的问着江知焕,“伯爷何事?”。
江知焕佯装不知,拱手作揖给他赔礼道歉,“大人勿怪,在下替公主和大哥赔个不是,都是彦儿的错,将贵府小姐被当街调戏的事情抖露出去,败坏了姚小姐的名声”。
“大人放心,在这件事情上宣平伯府绝不会包庇亲人,江安彦,随大人和夫人处置!”。
说着,他冷脸看向江安彦,催促道:“彦儿,还不过来给大人和夫人道歉!”。
这话一说,所有人同时翻了个白眼儿,骂着江知焕有病。
姚雪婷皱皱眉,问着江安彦,“你家二叔……没事儿吧?”。
江安彦没说话,江方池倒是笑嘻嘻的凑过去,指了指脑袋,“有病,别理他”。
姚雪婷嗯嗯两声,偷摸回应,“我觉得也是!”。
说着,两人一同笑。
江知焕见江安彦不动,周锦初和江知尘也不出声就着急了,“公主,大哥,你们就这样放任彦儿是会出大事的!”。
“惯子如杀子,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姚御史皱皱眉,烦躁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伯爷,我倒是觉得你…聒噪的很!”。
“噗嗤!”,所有人都笑了,尤其江方池笑的格外欢。
竖着大拇指称赞道:“不愧是御史大人,这嘴甚是厉害”。
姚雪婷得意,“那是!”
江知焕愣了一下,“……什么?”。
“有一句话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惯子如杀子”,姚御史说道。
江知焕正要得意,就听他继续说,“依我看,伯府老夫人是太惯着伯爷了,让伯爷学不会看眉眼高低,也学不会尊重长辈”。
江知焕傻了,凭什么又骂他!
他做错了什么!
“御史大人,我——”。
“江大人!”,姚御史拔高音调,站起来时身上的气势非常大,“我们一家是来拜见公主和驸马,同时感谢江大公子见义勇为救了小女”。
“按道理说,我作为客人是不该对主人家说这样的话,但江大人你实在是做的太过分了”。
姚御史指着江知尘等人,“我们不论官阶,只论年龄,在场的所有人都比你大,全都是你的长辈。江大人作为小辈,不仅没有礼貌的打断我们的谈话,还说一些挑拨之语,让我们两家误会,用心实在是歹毒”。
江知焕瞪眼,“我是平辈,怎么就成了小辈?还有,我如何歹毒了?我可都是为着姚小姐的名声着想!”。
“难道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在街上被男人调戏是什么好事不成?”。
姚雪婷冷着脸想骂人,但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如此做。
姚御史冷哼一声,“这事情是算不得光明,但也不至于让我的女儿受委屈,打落了牙齿吞进肚子里”。
“实话告诉江大人,江大公子并没有说任何对小女不利的事情,并且还极力的帮忙掩饰,不让脏水泼到小女身上”,姚御史道:“而我之所以会知道,则是小女亲口说的”。
江知焕震惊的看向姚雪婷,万分不理解。
姚御史捋着胡子,“婷儿,你说给江大人听一听吧”。
姚雪婷走到大堂中央,微微屈膝行礼,落落大方。
“江大人,小女觉得您有一句话说的不对,纵然这件事情抖露出去,也不会败坏小女的名声,因为小女没有错”,姚雪婷微微仰起头,端的是骄傲无比。
“有错的是那些做下恶事的人,他们才应该觉得丢脸,应该忏悔,应该每一次想起时都觉得无比悔恨!”。
姚御史点着头,看着姚雪婷的眼睛里全都是满意。
周锦初惊讶的看向御史夫人,“婷儿真是个通透的丫头”。
御史夫人笑的与有荣焉,但嘴上却谦虚,“什么呀,都是被她爹惯坏了,公主见谅”。
江知焕实在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走向,小小女子惊世骇俗,不知所谓,姚御史竟还觉得骄傲?
哼,像她这样的女子不管谁家娶回去都会是祸害。
“简直不可理喻!”。
江知焕甩袖走了。
江知尘眼珠一转,不忘给他上眼药,换上失落的表情,叹息一声,“姚大人勿怪,我这弟弟啊确实是被惯坏了”。
他站起作揖赔罪,“父亲走后,长兄为父,我这做兄长的没能好好规训弟弟,说话不中听让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