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吓的,一双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小心脏扑腾一下停顿住,随后便是一阵狂跳。
她张开嘴巴,尖叫已经冲出喉咙了,但到嘴边却猛然停住,小嘴巴紧紧抿着。
大眼睛咻的一下闭上!
【不能出声!不能睁眼!装睡!我还是个小孩子,对坏人没有威胁,只要装得像,他就不会伤害我!】
江稚鱼给自己洗脑,【我是最勇敢的!我不害怕,一点儿都不……哇哇哇,爹爹,娘亲,大哥,二哥,三哥,快来救我呀!】
江稚鱼的内心“泪流满面”,她还是个孩子啊,请不要这么丧心病狂!
忽然,她感觉床边一陷,坏人坐下了,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小丫头,真是让我好找啊”。
江稚鱼,【嘎?谁?听起来像熟人,可是我刚出生哪来的熟人?】
江稚鱼心中不解,小耳朵动了动。
“呐,前世我说要报答你那碗阳春面的恩情,可惜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死了。不过我这人说报恩就必须报恩,所以——”,男人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求表扬的意味,“让你重生一世,重新来过,然后我再来报恩,怎么样,我聪明吧?是不是说话特别算数?”。
“唰——”。
江稚鱼睁开大眼睛,此刻心如止水,不,死水!
原来是这样……
男人咦了一声,往前凑了凑,从窗棂投射进来的月光正好照在男人的脸上,赫然是张康年。
他惊讶道:“呀,你醒啦?”。
“噗——”,江稚鱼突突的小嘴巴,趁他躲闪不急,喷射出一坨口水到他脸上。
张康年,“???什么意思,第一次见面就喷我口水”。
江稚鱼内心冷笑,【我要但凡能站起来就不是喷口水这么简单了!】
【奶奶个腿儿!我好不容易熬到死,好不容易解脱,不用再过这操蛋的生活,结果你说给我弄回来就弄回来了?你要不这么多事的话,我说不定就能回到现代享福,空调西瓜小烧烤,要什么有什么!】
张康年皱着眉头凑近江稚鱼,浑浊的老眼盯着她,一脸天真,“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江稚鱼鼻子出气,重重哼了一声,【没错,你感觉对了,我就是在骂你!】
张康年诶了一声,“你可别生气啊,我也不是非要把你弄回来,实在是你命格太奇怪了,要在这个世界经历三次死亡才能回去,而且每一次死的都特别惨烈”。
江稚鱼懵了一下,不过是一次离奇的穿书,怎么就扯到命格上了?
她看着张康年,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可这一次呢,因为我要报你的一面之恩,所以帮你挡了许多煞气,甚至还亲自帮你改变了江行知的命运,”,张康年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你就说我是不是特别仗义!够朋友吧!”。
江稚鱼张张小嘴,【啊对对对,真够!】
“嘿嘿,就是嘛,别骂我了啊”。
江稚鱼翻了个白眼儿,老张要求真低。
算了,也别在乎什么奇怪命格了,反正她弄不懂。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有人帮忙她就坦然接受,毕竟是她前世做好事得来的奖励,用着不亏心。
【老张啊~】,江稚鱼将自己的小手搭在张康年的手背上,小手指点了点,【再接再厉啊,我家人的命运就全都交给你了。至于我嘛,继续摆烂,享受咸鱼生活。】
片刻后,江稚鱼进入梦乡,张康年笑了笑给她盖上小被子才从窗户翻出去。
待双脚落地,张康年才反应过来,“诶,我为什么不走门出来?”。
想不明白,干脆不想。
张康年背着手,哼着小曲闲情雅兴的往外走。
忽然他笑了一声,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眼睛里都是宠溺,“小家伙,想摆烂当咸鱼?想得美!”。
那边,林竟尧讲述完张康年的故事,周锦初和江知尘都震惊了。
没想到看着那么吊儿郎当不靠谱的人竟是传言中的世外大儒元沛先生,他的名头甚至比渤西王渊都大。
一想到江行知竟然拜了元沛先生为师,周锦初就激动不已,恨不得现在就敲锣打鼓的张扬出去,让所有看不起行知的人嫉妒。
江知尘比她多了些理智,略有疑问,“林先生,既然张先生便是元沛先生,那为何还会被王渊先生赶出师门?”。
林竟尧笑了一下,“是这样的,王渊先生确实是大哥的老师,但大哥生来就学问深厚,不仅精通君子六艺,连岐黄、占卜、谋略纵横等都精通,王渊先生实在是教不了他什么,而大哥呢,又惯来脸皮厚爱伸手要钱,王先生实在是供不起他,才将他逐出师门”。
江知尘周锦初,“……”。
哦,敢情是太费钱了啊!
那不怕,他家什么最多?钱最多,养得起!
于是第二天张康年睡醒打开门便看到门口堆着两个有半人高,半人宽的大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银条和金条。
张康年眼皮一跳,“什么意思?”。
等候在一旁的江知尘面带谄媚笑意的走到他身边,“先生醒啦,看看这些钱还喜欢吗?昨天我回去后左思右想,行知好命,拜了您当师父,我们做父母的不能光占您的便宜不是?所以准备了这些钱当学费”。
“先生放心啊,您要是觉得少,我还可以加,直到您满意为止”。
张康年啧啧两声,伸手摸了摸银条金条,又拿起一块咬了咬。
“先生,保证都是真的”。
“嗯”,张康年点点头,看着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