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意思。”柳世骏淡淡的答道。
婉蝶跪了许久,这会儿得了庇护,恨不能直接倒在男人怀里,看着男人伟岸的后背,突然觉得值了。
只要男人心中有她,她豁出一切也要为他,为孩子,斗争下去。
大家默默为苏嫽捏了把汗,偏偏什么都做不了。
“你既要送人东西,过了明路便是,这样好端端侮辱了人名节,怕是今后你有意要抬,对姑娘也没甚好处。”
拔剑张弩的气氛变得怪异。
所有人都没想到苏嫽竟这般理智、冷静、大度。
柳老夫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脸上慢慢浮现满意之色,很快又冷了下去。
只有柳若依在旁恨恨的,她无法理解,明明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为什么要委曲求全。
“你什么意思?”柳世骏咬着后槽牙问。
“你听到的意思。”苏嫽不疾不徐地答道。
采薇在旁听了,没忍住弯了弯嘴角,又很快恢复认真模样。
还得是主子,把话说成这样,听上去是在为她着想,实际颜面已经掉了一地,今后就算二爷有心同婉蝶交好,也挽救不了婉蝶的名声。
一个没有名声的女子,登不了大雅之堂。
登不了大雅之堂,就——
为主子担忧了好一阵,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你——”柳世骏抬手指向苏嫽,猛地又收回,气呼呼地朝外头走。
婉蝶见情况不妙,唯恐祸及央池,忙跟在后面离开。
“嫽儿,老身累了,剩下的,你看着处置罢。”柳老夫人说着看了眼柳若依,在王婆子搀扶下起身,无声的松了口气,脸色依旧不大好看,能做的,她全做了,剩下的,看天意。
柳若依浑身一个寒颤。
“祖母,定是采薇弄错了,孙儿平日里循规蹈矩的,能有什么。”
狡辩完,柳若依在苏嫽的视线中,莫名没了底气,赶紧闭上了嘴。
玲珑苑回到往日安静。
“嫂嫂,您累了吧,今儿我就不打搅您了。”说着柳若依转身就抬腿。
“依依。”
柳若依身体顿住,谄谄的笑着回转:“好嫂嫂,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苏嫽给了采薇眼风。
门关上。
桌上放着一封帖子。
“看看吧,东西哪来的?”
柳若依一下低着头,慢慢走到苏嫽身边,牵着她手。
“好嫂嫂,我在府里的处境你一清二楚,所以就——”
原本寄希望于她的,所以不惜牺牲手足之情,为她通风报信,可见她不领情,又怕以为是自己在旁煽风点火,得罪了她,所以就只好先搜集各家公子。
苏嫽闻言,知道柳若依会错了意,将帖子拿走露出下面的纸条。
“这是谁给你的?”
“二哥。”柳若依低下头去。
贿赂她的事要瞒不住了。
“嫂嫂这回相信三妹了吧?”柳若依噘着嘴,松开苏嫽的手到一边坐下:“二哥要是知道我吃里扒——,这回彻底得罪他了,该不理我了。”
自顾自说着的柳若依没有注意到苏嫽眼神起了变化。
只顾着查字是谁写的,却没想到柳世骏的字是跟谁学的。
苏嫽的脑海里一下浮现婉蝶。
舅舅的话在耳边响起,那时候柳世骏身边没有婉蝶,总觉得哪里不对。
人在眼皮底下,迟早能查到蛛丝马迹,若假僧人的纸条与婉蝶有关……苏嫽搭在双膝的手不自觉用力。
“嫂嫂?”
柳若依的声音像在半空中漂浮而来,苏嫽慢慢回神,眼皮搭在那帖子之上。
“知道你快及笄了,这东西你亲自收好,靠不住的下人失手传出府去可就不好了。”
“是。”柳若依喜出外望地拿起东西,而后又放下。
“拿出去烧了。”听嫂嫂话里的意思已经在为及笄准备了,这东西她也不需要了。
送走柳若依,采薇来传该用膳了。
闹了大半日,该处理的都处理好,苏嫽病初愈,经此一问,感觉身体已被掏空。
“清淡些。”苏嫽嘱咐。
回到厨房的采薇让人把大补之物挑了出去,虽说今日之事主子看似没被影响,实则主子在这府中,越来越孤独了。
没有夫君呵护的妻子,举步维艰。
想到这里,采薇让人把鸡汤端上。
“奶奶,香堇还要关多久?”
苏嫽淡淡地看了眼天色:“过了风头再放出来。”
府中情形较五年前复杂得多,还有不为人知的烦心事,身边的人万不能拖后腿,但愿香堇能想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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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院,柳老夫人小憩后醒来,王婆子在身边伺候。
“老夫人,该用膳了。”
“她人呢?”
不见她人,柳老夫人心里不踏实。
那个她指的是谁,王婆子心知肚明。
“老奴也没见着,许是——”去腾海苑寻二爷去了。
这样青天白日毫无顾忌,她可以不要脸,难道二爷的脸面跟着不要?
后面的话不用挑破,柳老夫人亦懂,见脸色越来越不好,王婆子轻言细语地说起了看法。
“老夫人,要老奴说,您就由她去罢,左右她只是个奴婢,身契在主母手里,翻不出花儿来。”
“若您因为这么个人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