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宅。
无忌一手持剑,与另一手环抱着站在侧面,萧戾锐利的眼眸看向站在中间的慎行,神色俱厉。
站在中间的慎行脚边躺着只黑色的大鹰,低着头认真地解释:“宗主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鹰会到了地方不等柳将军取下情报自行飞走?难不成这只鹰通了灵?”
话音刚落,听得无忌咳了咳,下意识看向扫帚。
慎行反应过来,宗主听不得怪力乱神之说,说都说出去了,不可能收回来了,慎行硬着头皮站在那儿,试图为自己延迟回来复命继续辩解。
“属下追了两日,真有收获。”
萧戾不动声色看向他。
“鹰爪子里根本就没有信息。”说着,慎行踢了一脚脚边的鹰,露出僵硬的鹰爪耷拉着。
无忌上前弯身提起鹰爪进行观察,起身拱手答道:“确实没有被绑过的痕迹,不过,上面有奇怪的印记。”
“什么印记?”萧戾冷声问道。
慎行抽出随时刀刃手起爪落,双手恭敬的呈上。
看清上面的烙印,萧戾的眸中闪过杀意。
“东原。”
闻言,慎行惊讶地脱口而出:“东原国的鹰?!”
“我们一直没有进展,难道是方向错了?”
东原国和他们中间隔着个临丹国。
这些年临丹不断在边疆挑起战事,东原国偏安一隅,不是桑榆。
“无忌,一会儿你亲自带封信给谷主。”
萧戾说完,转身进了书房。
看院中只剩下无忌,慎行朝他走过去用手肘撞了一下他,投去意味不明的眼神。
“诶。”
“你这两日是不是又去见柳夫人了?”
无忌睁大眼看向他,好似在问,你怎么知道,又好像在反击,管你什么事。
“你觉不觉得,那柳夫人不一般?”
宅子因为人少显得空旷,房间窗户开着,外面的动静里面可听得一清二楚。
萧戾握笔的手微微一停,继而落笔如行云流水。
“是几般?”无忌没好气地问道。
“唉。”
慎行无奈地把手搭在无忌肩上,慨乎言之:“一无是处又能在主子眼皮下活这么久,能一般?”
说着慎行身体的力量倾斜,想把重心全移到他肩膀上。
无忌抬手轻轻一拨,从他手臂下抽身,慎行趔趄着差点摔倒。
“你为什么总盯着柳夫人?她是有夫之妇!”无忌没好气地提醒。
“对了。”慎行拍了下手,一副你总算找到重点的样子看向无忌:“但是你不知道吧——”
慎行抬手掩嘴头靠近无忌,在他耳边小声说剩下的话。
叽叽喳喳地吵死人了,萧戾忽地忘了接下来写什么,下意识看了眼外面。
院中两人生怕他看不到他们在说悄悄话,大张旗鼓地离那么近。
意识到走神,萧戾收回视线肃然接着往下写。
“谁说我不知道?雍城谁不知道?”
听完慎行的话,无忌有些嫌弃地躲开了。
新婚翌日柳世骏弃夫人而去,五年之后带子荣耀归来,抬了府邸婢女为姨娘。
这些事他想不听都不行。
“那你说呀是不是不一般?”慎行笑着看向无忌问。
“宗主。”无忌朝他方向拱手十分恭谨。
“少来这套。”慎行没有半点正形:“行了,你开个玩笑不用这么严肃。”
严肃二字从脑海闪过,慎行一瞬站直了身子,收了嬉闹,转身弯身辑礼:“宗主。”
“你即刻起程,让他立刻写回信。”萧戾拿出封好的信封递出去。
目送无忌走开,慎行忐忑地问:“宗主,属下做什么?”
“你既然这么闲,把院子扫到一尘不染为止。”
萧戾一边说一边走:“若是有丁点灰尘,唯你是问。”
……
慎行挠了挠头,不知道哪里惹了主子,看了眼立在一侧的扫帚,把武器往身上一挎,弯身把扫帚拿了起来。
唰唰唰——
“你进来。”
正埋头苦干的慎行听到说话声音,以为产生了幻听,转头发现窗口处萧戾正凛然地看着他。
“好咧。”
慎行丢下扫帚,拍拍身上的灰,大步流星往书房走去。
“想办法见上不一般的人一面。”
主子下令历来简明扼要,什么人不一般……
慎行猛然抬头,双眸闪烁:“您,您都听到了。”
萧戾:……
当我聋的?那么大声,隔壁宅子的人都听到了。
看着萧戾严厉眼神,慎行感觉到头上悬了把利刃,慌忙拱手:“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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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寒风凛凛。
慎行坐在屋顶嘴里叼着根草,观察柳府许久了。
自己人从柳府撤走了,可柳世骏仍旧安排了人在周围,像个蚊帐一样,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青天白日地像无忌那般大摇大摆进去是不可能了。
苏嫽正在房间里为天青色荷包锁边。
“奶奶,没有任何动静。”
按照吩咐,采薇去星耀苑给柳赫明送新年布样给他看,顺路打探景南苑情况。
听话回话,苏嫽心中的石头稍稍落地。
“奶奶,罗夫人来了。”
罗府夫人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