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市本来就是个小市,面积并不大,我边打听边溜达,慢慢行来慢慢走,睡觉点到那就行。
我的睡觉点是午夜一两点,走快了不行,那个楼道不是爷爷家独有,上下楼的看着我碍事。
我见人打听不胆梀,不躲着,不藏着,痛痛快快地问。
本地人实在,都如实地回答我。
我是本市人,听个大概就行,这样问来问去不寂寞。
问话的底气来自于我牛小牛,他牛犇算什么,连我都不如。
最起码我是有家室的倒插门女婿,而他牛犇呢,光棍儿一条。
我伺候局子,不愁吃不愁穿,牛犇呢,得靠要饭为生,说是要饭有钱,看牛犇那样未必,啊,对,抓彩票都给花了,这样有可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一个要饭花子走在大街上,谁人会理?
见了谁他不得叫声爷。
我牛小牛打听个地方,打听的是本市豪华小区,光听小区的名字,别人就会高看我一眼。
果真应验。
说了半天,还没说到根上,就是这个乞丐,谁在乎?
乞丐有案子,警察在乎,可是,老百姓不在乎,所以我向老百姓打听,完全不把牛犇放在心上,胆子自然是大。
到了小区门口,我又返了出来,最好还是到小公园过上半夜,下半夜再去楼道。
我一打听附近哪有小公园,一个小姑娘,用手往小区里一指,顺着她的手指,我隐约看到,小区里就有。
我抬脚要进,出来一位保安拦住了我。
“干什么的鬼鬼祟祟?”
“我,不干什么,找个小公园。”
“哪的呀你是?上这儿找小公园来,约会呢?”
“啊,那个,我就在这个小区住。”
“在这个小区住?不知道小区里有公园,骗傻子呢?趁早滚蛋!”
我心有点慌乱,这要是注意上我,再盯上我,别说后半夜了,哪会想来都不行啊。
我不能滚,我有底牌,亮出来,这把牌你输定了。
“你说话好听点,告诉你,我可是本小区的人,我在外地,一直没回来,所以对这个小区,还不大熟悉,看清楚我了吧,我让你记住我!”
我有火气压着,我也说不上来,为何要这样做?
“哪儿跟哪儿呀?穿的跟要饭花子似的,跑这来诈骗来了?说,几号楼几单元?”
我的记性不差啊,问的这个我都记住了,而且根据细节,我瞬间就想起来了,那晚上我和老爷爷对话,他给我打岔,和牛姓相近的……
老爷爷是姓刘!
牛和刘可不读音相近,就听出了是一个姓。
我快速回答,说出了几号楼几单元几室,里面有个刘大爷……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保安把话抢了过去。
话说得挺快,显得有些激动。
“牛小牛,你姓牛对吧?”
当然没差了,我点头,深深点头。
“小牛啊,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屋里请!”
这么客气吗?
还让我屋里请,哪个屋?
按着手指的方向,那是保安室啊,也可以叫大门的门卫。
我心有点发凉,这客气的超边,这是缓兵之计。
怕我一步蹭地窜了,牛犇的名声在外,追不上我呀。
好吧,看来真是通缉我了,一个牛小牛就把我自己个出卖了。
“你认识我?”
我要故意找茬儿,看看有没有各种可能,比如,他能把我和牛犇区别开了,放我一马。
保安摇头,笑着回。
“名字记住了,人没见过!”
“那我要说,我是乞丐牛犇呢,你信吗?”
保安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回答的挺干脆。
“不信!我不认牛什么犇,我就认牛小牛,请!”
这话说的,让我安心,因为牛小牛是我,没犯过法。
我迈步进了警卫室,有把椅子,不用让,我就坐了上去。
我走累了。
“啊,屋里太简陋了,您就将就将就吧,我打个电话,马上就会有人来接您,别急啊小牛!”
我靠,这就要送我走,连审问也不审问?
别看他站在门口堵着,我出拳就可以把他打倒,逃离这个屋没问题。
可是,我是牛小牛,不是牛犇。
我牛小牛打不了和我无冤无仇之人。
之前和那三个打手打,我就是这个感觉,出不了手,下不去手,最后那一下,是借了苏青柳的劲儿。
“喂?……林律师啊,我是保安小赵……告诉您个好消息,我见着刘富爷爷的孙子了……啊!对!没跑……就在我门卫室呢,小区东门……确认过了,他叫牛小牛,嗯,我看得住……拜拜!”
我知道我跑不了。
我不出拳,打倒一个保安没意思,释放一点怒气也就得了。
保安的级别比我高。
我是帮主,也是丐帮的帮主,说出来不如一个小保安。
我是保洁,保洁里的独草——男保洁,尽管当了几个小时的小经理,知道的人就几位,连辞退的词都用不上,用得是退货。
知道的人都能听出来,货是苏青柳发的,把我又给她退了回去,她接不接收都得接收,惹不起总经理。
“我说小牛,您别这样看着我啊,晚上没事儿的话,您可以出来遛弯,哪个小公园您都可以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