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内，沈清焰手捻着一朵玫瑰，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尖刺。
她使用吞噬的能力——「思维之眼」。
当她触摸到物体的时候，这个能力能让她进行一次记忆读取。
留在玫瑰上的记忆很短暂，就和那花瓣上的露水一样，太阳一晒就要蒸发。
沈清焰在这短暂的记忆中看到了手握玫瑰的人，玫红色的卷发，那是修女。
当沈清焰和季屿白站在墙外的时候，修女和一个男人站在墙内。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我没有看到任何人啊，小玫瑰，你真的确定他们走到教堂里来了吗？”
修女瞥了他一眼，语调上扬：“你在质疑教主的判断？和平鸽飞动，有时候人类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它们能看到。”
“嘘，我感觉到了人的气息。”
男人不信邪，会堂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墙壁有个拇指大的洞，他好奇将眼睛凑了上去。
墙壁外吊灯的光打在高大的神像上，教徒还在虔诚吟唱。
男人眨了下眼睛。
修女简直是胡说，外面明明什么都没……
尖锐的寒芒骤然袭来！
“啊！！”
那攻击来得太突然，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右眼就被尖锐的针狠狠扎进！
他又惊又痛，两只手捂住眼睛。
男人的手部的皮肤非常奇怪，是红肿的，上面还有一个又一个紧挨在一起的虫洞，像是木头被虫腐蚀了。
当眼睛中的血迹从指缝中流出来时，虫洞张开，若虫混合着蛾卵也窸窸窣窣往下掉。
“操。”
平时，男人是最忌讳这些的，可现在他却没时间去收拾掉落的若虫了。
修女说的没错，门外的确站着人，看不见的敌人。
修女：“走吧，他们要砸墙进来了。”
“走？！”男人的声音充满着怒气，他拳头紧攥着，“他弄瞎了我一只眼睛，你现在叫我走？！我要去杀了他！把的尸体扔进蛊里，做鬼蛾的养料！”
“哈，”修女面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就凭你？司奎，敌人的天赋很特殊，敌在暗，我在明，你确定你能杀得了她？”
“走，我再说最后一遍。”修女语气变得阴冷，“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司奎算是光明教会内部人员，修女不会让他成为人质泄露信息，而这世上唯一不会说话的人就是死人。
司奎打了寒颤。
墙壁被砸破了个大洞，外面的人想要直接用暴力突破。
修女慢条斯理地往窄道后走，她边走边漫不经心地在墙壁上种下一朵朵玫瑰。
司奎咬了咬牙，只得急忙跟上去，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窄道后方，修女彻底毁掉这一处进口。
光明教会历史悠久，信徒众多，可谁都料不到，这片广袤的土地下，悄无声息建立着另一座地下教堂。
它如一座坟墓，和地上的圣彼得教堂成对称。
“叩叩。”
有人敲门。
沈清焰坐在沙发上闭目读取记忆，季屿白听到敲门声从厨房出来。
他穿着居家毛衣，围着粉色围裙，为了方便下厨，柔顺的白发被乖巧束在耳后，人夫感满满。
“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敲门，我没点外卖呀。”
季屿白擦了擦手，看了眼监控，知道外面的人是谁后，嘴唇抿了抿，有一丝犹豫，但还是上前去开门。
“沈清焰，我找到A级以上的诡……”
门被拉开，陆昭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季屿白。
“你……”
“是你？！”
两人再次相见，而且季屿白还是在深夜出现沈清焰家中。
意识到这点后，陆昭直接暴起，强有力的大手一把掐住对方的白净的脖颈，逼得他踉跄往后退。
陆昭的速度又快又猛，季屿白甚至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掐住，紧接着是“砰！”一声，他的身体被抵在门上。
“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屿白脸涨的通红，呼吸困难，他根本没有办法说话。
尽管狼狈，那张精致如白玉的脸却突然扬起一个微笑，他无声地做口型：你、管、我。
陆昭危险眯眼，再度加大手上的力度，他捏着季屿白的脖子，将他的头一下一下地往门上砸。
门被砸得砰砰响！
这动静引起了沈清焰的注意，她睁开眼睛往门边看，就看到季屿白被暴力欺负这一幕。
“陆昭？你在做什么？”
陆昭回答：“你家里进了小偷，我在抓小偷。”
“他不是小偷，是我让他进来的。”看到季屿白憋得涨红的脸，眼角都被掐得变红流眼泪了，沈清焰不可避免地皱了皱眉，“放开他。”
主人的命令让陆昭身体都僵了下，他听出了沈清焰语气中的不满。
她在不满什么？
她在不满我掐季屿白吗？
她心疼别的男人了？
有那么几秒钟，陆昭是真的想掐死季屿白，他的手臂紧绷着，青筋冒出。
沈清焰再度开口：“陆昭。”
声音一落，陆昭竭力压抑住心底的情绪，最终还是松了手。
“咳咳咳咳！咳咳咳……”
在松手的那一刻，季屿白大口呼吸着，发出痛苦的咳嗽声，“好痛……”
沈清焰询问：“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