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你一直在天机营那边守着,没离开过?”
“萧将军,瞧你这话说的。”
小六子摸了摸鼻子,憨笑道:“上阵前在下突然尿急,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带着将士们冲杀进去了。”
“没办法,我只能先去找天机营观察机会,看到你跟陈将军杀出来被匈奴包围,赶忙下令打你那意大利炮!”
他的一番话,让萧衡的内心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在刚刚被包围的时候,他还怀疑过小六子。
也是,陈礼亲自派给自己的贴身侍卫,怎么可能会是叛徒呢……
“萧将军,陈将军,这里离敌营还是太近了,既然已经救回了陈将军,我们快撤退吧。”
“嗯,快走。”
萧衡看着奄奄一息的陈述廉,连忙跟小六子一起将他搬上了战马。
来不及悼念那逝去的三千勇士了。
只要能跟天机营会和,便能全身而退。
就这样,萧衡牵着战马,驮着重伤的陈述廉,而小六子则在前方带路。
跟着对方走了一段时间,身边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萧衡心底的疑虑又渐渐浮现,“小六子,这是去天机营的路吗?”
话一出口,前面的小六子东张西望了两下后,当即将火把扔在地上,“当然……不是!”
再一回头,只见他那年纪轻轻的稚嫩脸庞上,竟浮现起一抹狰狞!
“小六子,你什么意思?”
萧衡顿感不妙,他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才对。
事到如今,他不知道小六
子将两人带到了什么地方,此地乌漆嘛黑一片,完全不可能是天机营所在的地点。
“什么意思?”
小六子冷笑一声,跟之前的他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人,“这里,便是你萧衡的葬身之地。”
话一出口,萧衡当即怔住,后退两步后,亮出了手中的袖箭。
陈述廉的身躯微微一动,但显然因为伤势过重,已经动弹不得。
是啊,在被匈奴包围的时候,肾上腺素的飙升让他无论受到怎样的伤,都铆足了一口气继续征战着,但只要一放松,便再也动不起来了。
“小六子,匈奴那边知道我的计划,真的是你告诉他们的?”
萧衡冷眼望着眼前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小六子。
如果是真的,那三千条人命,便是因为他而死的!
“是又怎样?”小六子摊了摊手,“我是一名维序者。”
维序者……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萧衡顿时明白了一切,“所以,你说什么自幼乞讨,都是假的了?”
“当然是假的,我小六子,是王翰林从小培养起来的维序者,不久前,便将我安排在了陈家军中做卧底。”
“我视作他为自己的生父!”
说罢,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陈述廉。
“你……你可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大炎人……”
陈述廉撑着力气道,他不相信自己的陈家军,竟能有如此叛徒。
“大炎人?陈将军你错了,我们维序者有自己的信条。”
“这场匈奴和大炎的战争
本就是我们维序者操纵的,目的是借着这场战争渗透在世界的各个阶层,掌握一切的命脉。”
说罢,小六子将目光重新放在萧衡的身上,“而你,萧衡,你的出现,你的那些发明,完全阻碍了我们的目标,你说说,身为我们维序者的眼中钉,你不死谁死?”
“可是你刚才救了我。”
萧衡始终不愿意相信他是叛徒,首先是这几日他带给自己的感觉。
其次,“如果你想杀我,刚刚为何救我?我本可以被匈奴砍死,完全不用多此一举。”
“不不不,萧衡,我们维序者讲究一个谨慎。”
小六子打断了萧衡的话,“这场战争的目的,是为了让匈奴吞并大炎一半的领土,随后陷入长达百年,千年的家仇国恨,和世世代代的战争中,我们维序者从中赚取大量的战争财。”
“我们不希望任何一方打败另一方,而是希望这战争永远打下去!”
“你以为陈家和努尔家的世仇是谁挑起的,就是我们维序者,看吧,陈家和努尔家这不是世代为仇了吗?”
“而你,萧衡,你和你的那些发明实在太碍眼了,无论哪个国家拥有,都会形成一种居高临下的虐杀,谁知道你会不会被匈奴俘获,帮他们造发明,然后直接让大炎灭国?”
萧衡终于明白了小六子的意思,“所以,你要亲手杀掉我,这样你们维序者才能安心。”
陈述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萧衡的才华,果
真被维序者盯上了!
“不错嘛,所以,受死吧!”
小六子当即从怀里掏出了匕首,在月光下,匕首上还淌着一些紫色的汁液。
很明显,这把匕首是淬毒的!
“我这几天观察过你,你的袖箭是最原始的,没有远程的功能,你也不会武功,萧衡,你只有死路一条!”
小六子说罢,当即带着狰狞的面容冲了过来。
萧衡当即抬起袖箭迎了上去,两把利器撞在一起,撞出了火星。
他清楚,这匕首只要划破自己一点皮,便是神仙来了也难救了。
萧衡他哪里会什么拳脚,几招下来,袖箭被已经被折断,整个人也被一脚踹翻在地。
他口吐着鲜血,不甘心地看着天上的明月,明明自己今晚已经无数次死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