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船商主是否跟云烟认识,陈凌并不知情。
毕竟云烟过门这么多年,陈凌也从未认真留意过她。
他只感觉,沈恪看云烟的眼神不简单!
他心中莫名涌起一股烦躁之火。
但顾翠华已经抢先答应了下来,他便只是站在后头隐忍不发。
如此,沈恪畅然一笑,随即点头说道:“如此甚好。郡主放心,这不过是孩子间打闹罢了,永安侯那边,臣会前去劝说。”
云烟轻轻点了点头,“好,代我向永安侯问好。”
沈恪只是简单地行了个礼,回首交代了两句,便放人离开了。
顾翠华也没有想到,自己跟沈恪周旋求情了那么久,云烟出面,只要两句话的功夫便能放人。
她舒了一口气,浑身放松下来,这才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陈锦辉急忙上前去扶住顾翠华,红着一双眼,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奶奶,都是辉儿不好,害你担心了。”
这懂事乖巧的模样,自然一下子引起了顾翠华的怜惜之情。
她马上搂住陈锦辉,柔声说道:“辉儿,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这和谐的场面,任谁看了怕是都要感动吧。
云烟只是瞥了一眼,淡漠地提醒道:“婆婆,方才陈凌请我出面,已经同我说好了,今日起,辉儿由我管教。今晚,便搬到我院子里住吧。”
顾翠华吓得一把将陈锦辉搂的更紧了一些。
“辉儿没我在身边,会不习惯的。”
“过两日便习惯了。”
云烟的声音十分清冷,“婆婆若是不赞同这个决定,倒也不必请我出这个面。雨歌,趁现在沈大人还未走远,赶紧请回来吧。”
雨歌到底跟在云烟身边多年了,也不必多说,便能明白意思。
她装模作样地要走,顾翠华果然绷不住了。
“哎,回来!我只是怕辉儿不习惯,又不是不让他去你院子。”
顾翠华说着,又是一脸担忧的模样,伸手抚摸着陈锦辉,嘱咐道:“辉儿,你可要好好听你母亲的话。”
陈锦辉也是红着眼眶,一个劲儿地点头。
就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云烟是要虐待他不成!
云烟只忍不住冷笑。
她懒得搭理做戏的两人,转身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陈锦辉搬进她的院子之后,她便交代雨歌仔细盯着,不能再放任了。
不过,陈凌答应的银两始终没有送来。
云烟便让雨歌带人锁了库房,直接拿捏了经济大权。
果然没过两日,她的好公公陈治和好婆婆顾翠华便上门来了。
他们带着府中好几个下人,直接闯入了院子,气势汹汹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砸场子闹事的。
云烟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慢悠悠地被雨歌扶着走出了屋子。
春寒料峭,虽用不着再带着个暖炉,雨歌却也仔细着给她披上一件暖绒。
云烟立在屋前,嫣红的嘴角微微一扬,不由得露出一抹浅笑。
“这要是换做在宫里,只怕会叫人以为是要逼宫谋反呢。”
这话一出,顾翠华和陈治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
陈治马上摆手说道:“云烟,这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要是传入言官耳中,可是灭顶之灾!”
云烟只是耸了耸肩,清冷的目光在院子里的人身上转了一圈,眉毛轻挑。
雨歌马上接话应道:“你们这架势,本该叫来护卫,将你们全部抓了才是。”
顾翠华三两步走上前,一个叉腰,俨然摆出一副不好欺负的架势。
“抓我们?呵呵,我们不过是来讨个公道!”
“讨什么公道?”
“你为何要叫人锁了库房,让管家停止拨银?”
云烟声音淡淡,“有问题吗?”
顾翠华咬牙道:“当然有问题!陈家的库房,一向都是我管着的,凭什么让你做主?”
“陈家的库房……”
云烟的声音沉了沉,唇瓣微微一抿,“陈家的库房里面,放着的可都是我的钱。”
就陈凌那五品官员的俸禄,一年也赚不到几个钱。
不过云烟娘家人有钱,而且时常贴补,她那时也是傻,天真地以为只要对陈家人好便能守得云开。
如今看来,不过是将这一群白眼狼养肥了罢了。
在日后,这也是这群白眼狼反噬自己的本钱。
顾翠华脸色一变,声音顿时没了什么底气,“什么你的钱我的钱,进了陈家的库房,就是陈家的钱。我是陈家的主母,我来管家,自然由我来掌权。”
“哦?”
云烟眉毛一挑,故意轻笑一声,“那库房之中的银两,乃是我父亲母亲送来的,许多都还放在原来的木箱中,箱子上,可都是云家的贴条。”
顾翠华面色变得古怪,“如今你已经嫁入陈家,便是我们陈家人了,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这般嘴脸,云烟越看越发觉得虚伪、恶心。
云烟嘴角嗪着一丝阴冷的笑意,“要是这么算的话,当初这陈家家宅,也是我将军府出钱修成。如此说来,这将军府也是我的了。”
顾翠华无可反驳,只能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云烟。
似乎是找不出任何借口了,她只好转头望向陈治,眼神求助。
陈治带着几分长辈的架子,说教似的开了口。
“所谓,在家从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