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跪在地上给陈青川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而陈青川此时也已经是身体颤抖,老泪潸然。
他万没想到他与陈默,竟然还有父子相见之日,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如今竟然还活在人世。
他将陈默从地上搀扶起来,并又上下打量了陈默一番。
在确定儿子身体健康,完整无缺之后,陈青川这才伸手擦了擦眼泪:“你这孩子这两年都跑到哪里去了?既然没事,为何不肯与我相见?”
“孩儿最近两年实在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一时间无法和父亲言说清楚。”
“不过孩儿这次回家,乃是为了和父亲汇报一个喜讯!”
说到此处,陈默转头看向身后:“娘子,快来随我见过父亲!”
陈凤燕闻言走入大堂,并对陈青川款款下拜:“儿媳陈凤燕,见过公公!”
看着面前这如花似玉的儿媳,陈青川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原以为儿子能够顺利回来便已经是天大的喜讯,却没想到儿子现在竟然已经成家立业,还给自己带回了一位如此漂亮的儿媳。
就连原本不可一世的陈青崖此时也不免有些呆愣。
他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陈默率先开口,这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看二叔似乎不太高兴,莫非二叔不想侄儿回来?”
“你这孩子说的是哪里的话,你是我陈家子嗣,二叔自然也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能从锦衣卫的诏狱逃出升天,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逍遥法外?”
陈青崖开口便是尖酸刻薄之语,似乎认定了陈默是在逃的罪犯。
陈默闻言冷笑了一声,同时开口说道:“侄儿的经历可能要让二叔失望了,侄儿并不是逍遥法外,而是被朝廷免去了所有罪责。”
“朝廷不仅免去了侄儿子所有罪责,而且还准许侄儿入朝为官,侄儿现在已经是大明的朝臣,不再是之前那个被锦衣卫羁押的钦犯了!”
事情就如陈默所说的那样,在得知陈默现在已经入朝为官后,陈青崖的一张老脸果然阴沉下来。
不过陈默并没有将他的变化放在眼里,转而又对陈青川说道:“孩儿之前成婚的时候也想通知父亲前往京城参加婚礼。”
“只是那时派人回乡寻访,这才知道父亲已经举家搬迁。”
“想要寻找父亲的踪迹,可是四下寻找却始终没有得到消息,还是前段时间我的一名手下回乡探望,这才得知父亲举族搬至了此处!”
在听到陈默的这番话后,陈青川无奈苦笑道:“我当时也不想搬走,可是那时朝廷下令要诛灭方孝孺十族,我也担心咱们陈家可能会受到朝廷清算,无奈之下只能举家搬离。”
“你不知道在此之前为了救你,我已经散尽家财,如今陈家家徒四壁,已经不再像是之前那样门楣显赫了!”
说到此处,陈青川明显有些无奈。
陈默明白陈青川此时的感受。
能为家族做出贡献的时候,家族上上下下全都将他视为家主,可就是因为陈默这一件事情,却导致陈青川在家族地位急转直下,甚至就连弟弟陈青崖也经常拿此事诘击。
若不是为了维护家族的完整,陈青川早就与他撕破脸皮了。
如今见儿子尚且活在人世,而且已经改换身份,入朝为官,陈青川心中的负担终于得以放下。
至于陈青崖,此时则是颇为不悦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我先出去走走,这地方就留给你们父子叙旧吧!”
陈青崖起身离开了大堂,而陈春红在看到自己这位嫂子的时候,表情明显也有些不太自然:“堂哥,你和大伯先聊,我先去给你和嫂子准备接风宴!”
陈默闻言当即说道:“这件事情就不用劳烦小妹了,娘子,你去通知小顺子,让他去附近的镇里请几位厨师过来,我陈默今天要好好感谢一下附近乡邻对于陈家的关照!”
“好,我这就去安排!”
陈凤燕和陈春红一同离开。
偌大的大堂里一时就只剩下了陈青川和陈默父子。
看着坐在面前的儿子,陈青川的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没想到你我父子竟然还有相见之日,看来这也是你的娘在天之灵一直保佑着你!”
“是啊,就连孩儿当初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活着见到父亲,孩儿这一年来过的也是颇为坎坷,当初刚刚获释的时候被派去看守孝陵,即便是想要和您报个平安,也一直没有机会。”
“后来虽然有了机会,可是一问之下才知道,您竟然已经带着家族搬离了原本的住处,从那之后便一直没有您的音讯,不知道您带着全族搬到了哪里!”
“唉,那时我听说你受到牵连,被打入诏狱,家里那时尚且有些银两就全都被我拿出来疏通关系了。”
“我原本是想要买通牢头,看看能否用一名死囚换你出来。”
“可是还没等我开始运作,你便已经被转到了锦衣卫看守的诏狱,而且在那之后不久就传出了方孝孺要备诛十族的消息。”
“我也是担心陈家可能会受到此番影响,所以才举家搬迁来到此处,原以为来到此处隐姓埋名,应该就能免去纷争,可却没想到前不久春红出门,竟然被当地知府之子看中。”
“那知府之子平日里便是欺男霸女的恶棍,坊间人称赛太岁,他之前派人送来聘礼,说是明天便要迎娶春红过门。”
“这几天为了这件事情,我和你二叔吵的不可开交,你二叔想要出卖春红,换取稳定,但是我却觉得这样实在对不起你三叔当初的寄托,所以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答应。”
闻听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