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你不仅欺压当地百姓,并与扶桑倭寇合谋。”
“而且还几次三番杀害那些不愿与你同流合污的官员,并向朝廷谎报这些官员是在治上因疾病而死。”
“这些年来,你所犯下的恶事简直罄竹难书,本府今天之所以要将你带到殿上,就是为了查清此事!”
“我且问你,你这些年来共在任上杀死了多少官员?又向朝中那些官员行贿了多少银两?”
“这些年来你在任上究竟贪污了多少银两,又有多少无辜之人死于你手?”
白兆谦此时已经完全丧失了反应力。
他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心存幻想,认为这只是在自己的梦境之中。
看着周围这群面目狰狞的恶鬼,在看看坐在堂上那脸色黑如锅底的阎君,白兆谦心中首先就涌现出了一股无力之感。
他之所以每年过年都会请僧道两派前往府中举行超生道场,为的就是超度当初那些受他毒手的无辜之人,让他们能够早日登上极乐,不在自己的身边纠缠。
而他的睡眠质量之所以会受到影响,也正是因为他这些年来做下了许多违心之事,所以平日里才会疑神疑鬼,每晚只要听到些许风吹草动,就会认为是有人寻仇或是冤鬼索命。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如此笃信鬼神之说。
眼看着阎罗王就坐在高堂之上,他的身边还站着传说中的判官崔珏,他心中的锐气首先便被消磨了几分。
他无奈将头垂了下来,不再像是之前那样试图反抗:“阎君说的没错,本官这些年来的确做下了许多错事,只不过我当初杀死的人实在太多,所以根本想不起究竟有多少人死于我手!”
“既然想不起,那就慢慢想,本府今晚有的是时间!”
“好,本官洪武九年入仕,获封屏南府知府一职,洪武十年,朝廷派人来此担任知县,本官那时便已经图谋在码头敛财。”
“本官那时想与此人合作,以免他到时会向朝廷揭露此事,影响到本官的财运。”
“只是此人性格十分执拗,非但不肯和本官合作,而且还扬言要向朝廷告发此事。”
“无奈之下,本官只得派人将其暗杀,并将其尸首抛至就任途中的一处悬崖绝壁,将其伪装成了失足坠崖的假象。”
“他是我杀死的第一个人,所以我的印象还算深刻,如果我未曾记错的话,此人应该叫崔尚友……”
白兆谦这个官虽然是捐来的,可是此人好歹也是学士出身,记忆力可谓是十分强悍。
在阎君审视之下,他回忆起了当初死在自己手下的这些官员。
他在此处任职几十年,死在他手下的官员竟然足有十几位。
而他向朝廷汇报这些官员的死因也都不尽相同,其中不仅有坠崖而死,还有生病,车祸,遇刺等等一系列祸端。
他就是借助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不断排除异己,将屏南府彻底打造成了只属于他的犯罪乐园。
而那些愿意和他同流合污的官员,则是受到了他的提携,因为他在朝廷中还有那些官员作为保护伞,所以想要提携个把官员,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事。
他用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这才将死在他手下的官员全部记起,死在他手下的官员总共有十三位,其中多数都是被朝廷派遣来此任职的知府。
这些官员本来拥有着美好的未来。
他们无疑不是寒门出身,依靠着自己的学识,一步一步爬到如今这个位置。
他们的心中或许也充斥着对于未来的美好憧憬,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一展胸襟,为天下百姓谋福!
只可惜他们刚一上任便被派遣到了这个毒窟,非但没能实现自己的毕生抱负,反而还遭受到了身为同僚的白兆谦的毒手。
回想起当初犯下的这些罪行,白兆谦笑着摇了摇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哪怕是当朝皇帝,手中掌握的权力也不过如此罢了!”
“我白兆谦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但是我却将这里打造成了属于我的天下,这些官员如果顺从我的意思行事,那他们现在应该能够飞黄腾达。”
“他们当中有几人的才学可谓十分敏捷,就连我都有种望尘莫及的感觉。”
“说句实话,当初在与他们交谈的时候,我也十分欣赏他们。”
“我那时甚至生出了想要选对方为继承人的想法,想着有朝一日我卸去官职,就向朝廷请命,让他顶替我的位置。”
“只是这群人实在太过执拗,明明都是寒门出身,明明当官也只是为了敛财,可他们却非要在我的面前假装清高。”
“他们不仅不肯和我合作,而且还试图要向朝廷揭露我的罪行。”
“阎君大人,您说说,像是此等不识时务之人,我会让他留在我的手下做事吗?”
“所以你就杀死了这些被朝廷委派过来的官员,而且还在本府的面前堂而皇之的讲大道理?”
白兆谦微微点头:“阎君大人此言不假,不过我现在并不是与您堂而皇之的讲大道理,我是在以一个官员的身份和您讨论这件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您虽然身为阎君,执掌六道轮回,可是在您的头上却也有诸天神佛,所以您的地位和我也只是平级而已!”
白兆谦说出了积压在自己心里的秘密,这也让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他甚至主动和坐在上方的阎君攀起了关系,而且还大言不惭的表示他们二者的身份平等。
站在一旁的判官闻听此言不禁大怒:“好你个白兆谦,都已经到了阴曹地府,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就不怕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