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收起了鞭子,鞭子上还未干涸的鲜血顺着鞭身滴落到了地上。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的责罚已经结束的时候,他将鞭子递给了陈碌。
陈碌狗腿子似的接过了鞭子,“下官立刻把鞭子给丢了。”
国师轻皱了下眉头,道:“我只是抽的手累了,让你接着打而已。”
陈碌被吓得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力道不由的松了下来。鞭子掉落到了地下,发出一声很响的砰砰声。
反应过来后,顿时手足无措。
“下官只是一介小官,王爷金尊玉体,下官实在不敢冒犯。还请国师大人饶恕下官。”
于是国师将视线转到了肖钰的身上。
“肖钰,你去。”
肖钰没有什么尊卑之分。对于他来说,不管主子说的是对还是错,他都会无条件的服从。
“是,主子。”
陈碌眼看肖钰是来真的,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肖钰并没有将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给推开,而是站在原地不动,等待国师的下一步指令。
陈碌:“国师大人,实在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福寿王就要命丧此地了。”
国师犹豫片刻,说:“但——”
房间里所有人齐齐转头看向了房门口,除了那个伤重的不能动弹的人。
康永安气喘吁吁的单手扶在门上,“师父——还请师父放过小师弟。”
国师不接康永安的话,只是问他:“你怎么来了?是谁通知你来的?”
康永安被国师怼的哑口无言,半天半天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陈碌低下头暗戳戳的骂他“憨货”。
国师背过身去,“太子殿下,为师教导你这么多年,我想你也该清楚做错了事就要受罚的规矩。”
康永安跪下对着国师磕了个头,回道:“徒儿自是知道。但小师弟现如今身受重伤,如若在执鞭刑,恐会伤及性命。徒儿愿代小师弟受过。”
国师:“既是如此,为师便准了。”
康永安“ 啊”一声后,又朝着国师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谢师父。”
不等国师发号施令,肖销便自觉地挥舞着鞭子抽在康永安赤裸的上半身。
直到血肉模糊,受刑人两眼发黑。肖钰才堪堪的停了下来。
陈碌冲上前,探了探康永安的鼻息。发现人还有微弱的气息,才如释重负的瘫倒在地。
陈碌在内心诽谤:这国师大人好大的胆子,先是扣克福寿王的一日三餐,后是鞭子打重伤的福寿王,害其命悬一线,再是重伤当朝太子。我们这位国师大人可谓是将别人不敢干的,全都干了一遍呀。以后遇到国师大人,我可得小心伺候着他,我真怕哪一天我惹恼了他,他就将我五马分尸的了。
肖钰看了一眼晕过去的康永安,然后低垂着头。
“主子,可要奴才继续。”
国师坐在床榻上,揉了揉胀痛的额头。
“不用了。我可没有胆子谋害一国太子。”
“是。”肖钰退了出去。
陈碌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 哎——”
去而复返的肖钰,将陈碌拽了出去。
陈碌疯狂的拍打着肖钰拽着他的那只手。
“你干什么?快点松开我。那里还有病人,需要我去救。"
肖钰:“放心,他们不会死的。国师会医术。”
陈碌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扯了下来。
“放心——放心个屁!”
说完之后,突然才反应过来。肖钰说,国师大人会医术。
“啊?!”
“哦,那我就放心了。”
陈碌的表情变来变去的,就像是一个色彩丰富的颜料盘。
这次反倒不是肖钰拉着陈碌走,而是陈碌拖着肖钰走。
肖钰面无表情的脸,一寸寸的碎裂开,露出了凶狠可怖的表情。
“你要干什么!”
陈碌一脸疑惑又带着些无辜地看向肖钰。
“怎么了?我带你来钓鱼呀。”
此时的肖钰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满腔怒火消耗殆尽。
肖钰理顺了自己的情绪,道:“钓鱼?钓鱼太费时间了,还不如直接下河去捉鱼。”
陈碌被他气笑了,“好啊,好啊。你就下去捉几条鱼上来了。”
肖钰不懂笑分很多种,更不懂陈碌说的是反语。以为陈碌是真的很想他下去捉几条鱼上来,于是迅速的跳下了水。
陈碌看着一条条肥大的鱼,被肖钰打捞上来。
他愁眉苦脸的看着笑嘻嘻的肖钰,“肖钰,你可知道这里是皇宫?你可知道这鱼是皇宫里的鱼?你把鱼给打死了,你就不怕皇帝找你麻烦吗?”
肖钰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看着陈碌,好像是在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碌更是气不打一处,愤愤地问他:“你是不是经常这么干。”
肖钰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水渍,说:“没有啊。”
陈碌才攻松了一口气,肖钰又开始语出惊人了。
“但我以前经常这么干。最后被大总管抓住了。本来是要被打入大牢,执行死刑的。是主子救了我——主子还告诉我,我要是再想捞鱼就去捞,不用顾及那么多。”
陈碌可是是真的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好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
忍不住的朝肖钰吼道:“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