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瞪了他一眼,“你说的倒是轻巧。”
一两银子等于一千五百文钱,就她现在这个赚钱速度,怕是要到天荒地老才能赚到二三百两银子。
穿越前,傅卿恨不得能天天躺着,躺死过去都行。可做了庄稼人后,她是一天也闲不下来。
趁着周应淮在外头,她把被褥都拿出来晒了。弄完之后,又想去菜地里看看。前几天种了些菜,今天该去浇水了。
“玉丫头,你看着你爹,我去地里看看。”
见她提着桶拿着瓢,周应淮沉默下来,那双放在膝上的手骤然紧握成拳。
“你放着吧,等少禹回来弄。”
“他回来以后还得上山,浇水这点小事我去就行了。”
傅卿刚出门,玉丫头就追了出来,“爹让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我不放心,你好好陪着她,我浇了水就回来。”
玉丫头只能回了家,把傅卿的原话说给了贺望舟。
贺望舟又沉默了片刻,突然问:“玉儿,爹爹这副模样,你会不会觉得丢脸?”
玉丫头摇头,“不丢脸,我爹是村里最厉害的,是这个。”
她朝着周应淮竖起大拇指,脸上扬着得意。
“爹爹,娘说了,她一定会治好你的。”
玉丫头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听得人心都要化了。
“那你觉得我能好起来吗?”
玉丫头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能的,娘这么有本事,一定能治好你的。”
周应淮摸了摸她的小脸蛋,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地里,看着绿油油的小菜秧,傅卿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开心。
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吃到自家种的蔬菜了。
顺手拔掉菜地里的野菜,又沿路找了些野菜后,傅卿才拎了水来浇上,弄好之后才回了家。
她前脚刚到,少禹后脚也回
来了。
见周应淮坐在院子里,少禹明显愣住。“爹,你怎么出来了?”
他忙扔了背篓跑过去,想拉着他回屋里,一边气瞪傅卿,一定是她把爹爹撵出来的!
“人家说生病的人不能吹风,你快进屋躺着去。”
现在日头正好,周应淮微眯着眼睛,晒得浑身舒畅。
“我没事。你歇一会儿,再去山里看看有没有猎物。”
少禹急得都要哭了,见傅卿进了侧房,他小声,咬牙道:“是不是她逼你出来的?”
周应淮眸底有些讶异。他指着院子里那些晒着的被褥,“东西都晒在外头,你喊我进去睡在哪里?”
少禹这才看见这些东西,声音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那你怎么出来了?”
玉丫头拉了拉他的衣裳,跟他说着悄悄话。
虽然说是悄悄话,但是声音并不小,周应淮听得一清二楚。
玉丫头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周少禹,少禹听了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家简直欺人太甚!”
看了眼还在侧房里收拾的傅卿,少禹更是惭愧。
他声音闷闷的。“我上山去看看。”
玉丫头忙应声,“我也要去。”
“不行,我要去的林子深,危险,你在家照顾爹吧。”
见旁边还有把野菜,便指着说:“你帮着洗菜吧。”
等傅卿从侧房里出来,少禹已经出门了。
为了通风透气,侧房的门从周应淮搬过去后就一直开着,只有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才会关一会儿,人家走了又立马打开。
才在里头待了一会儿傅卿就跑了出来,拿了厨房烧火的扇子扇着风透着气。
抬眼对上周应淮那道晦暗不明的眸子,傅卿多少有些惭愧。
他都能在侧房活得好好的,她这个始作俑者倒是受不了了。
不见少禹,傅卿皱了下眉,“
他都没歇歇就走了?”
“孩子总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傅卿把手里的垃圾丢在角落,不认同的嘀咕着:“又不是拉磨的驴,一刻都停不下来。他还只是个孩子。”
周应淮又怎会不心疼。可周家这样的境遇,只能依靠着少禹担一些责任来。
见她在侧房里进进出出的打扫,周应淮突然想起她之前提起过要给两个孩子分床睡。
周少禹已经七岁了,再跟妹妹睡一张床确实说不过去。
“玉儿,去帮着你娘些。”
玉丫头刚进了侧房就被撵出来了。
“小孩子别来添乱,这屋里灰尘又大,你好好在外头呆着就行。”
她站在门口,揪着衣角,远远看着周应淮,好像自己真做错了事情一样。
她想不明白,自己什么都没干,甚至都没说话,怎么娘就说她添乱了。
周应淮朝她招招手,玉丫头跑过去,“爹,玉儿是不是做错了?”
“玉儿没错。”
他指了指院子里摆着的扫把,“这个放在门口,再去打盆水,也是放在门口。这些你娘都会用得上的。”
玉丫头听话的照办,做好之后又端着小凳子坐在周应淮身边看。果然,傅卿看见门口放着的东西后,立马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小丫头坐直身子,有些紧张。
娘会生气吗?
不生气的话,能不能夸夸她?
然而傅卿什么都没说,只是拿了打扫的工具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小丫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