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东风抱着郑秀媚出了城外。
“我要等我爹,我爹还未出来。”郑秀媚对他说。
于是罗东风在一棵树下驻足,他抱着郑秀媚坐下来。“师妹你受苦了,那时候我真该把你留下。”
郑秀媚笑了,她抬起手擦净罗东风脸上血迹:“师哥,是我不好,累得你们上刀山下火海的来救我,真对不起。”
罗东风一阵颤抖,受宠若惊。
“师哥,你背上中箭了!”郑秀媚才发现罗东风左后肩插着一支箭。当时南门来风下令放箭,对方乱射一通,箭矢空中乱飞。这其实是罗东风替郑秀媚了挡了一箭。
“没事。”罗东风反手到肩后把箭折断,箭头还留在肩里。
经过这场灾祸,郑秀媚更是有一种彻悟的感觉。好多事情,都看破了。人往往是要经过惨重的代价才能明白一些事情。而在这之前,都是那样地执迷不悟。
罗东风问:“师妹,你受到委屈了吗?”
郑秀媚把头紧紧靠在他的怀中道:“没有。师哥,你别说话,我现在就想靠在你的怀里,我好累。”
罗东风把郑秀媚搂得更紧。这么多年,直到这一刻,他才觉得,郑秀媚真正把心交给他。
泪水不知不觉涌出。
被巨风卷上天的郑耀宗摔落在城外,他底子不错,摔下后只吐了几口老血,摔断左手,擦破头脸小伤不值一提,很幸运保留下性命,他身在空中飞翔翻滚时看到罗东风出城,落地后立即忍痛跟着奔了过来。
罗东风迎上叫道:“师父,你头上流血了,让我来给你包扎。”
郑耀宗摇头说道:“没事,小伤不碍事。”
罗东风一听也就放心了。郑秀媚站起身,她的身体有些晃动,她太虚弱了。她注视着爹爹,泪水满面。
她一下扑在爹爹怀里,紧紧抱着他。
”爹爹,都是女儿不好,让爹爹担心那么久,还为此受了伤。”
“好了没事了,爹爹不怪你,咱们立即回去。”郑耀宗用右手轻拍女儿肩膀。
经过这一场伏击与反伏击战,过江龙黑云堡元气大伤,带过来的弟子折损大半,南门来风终于明白,傻苍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而百虎门南北两宗与龙马神拳宗合并后,爆发出来的战斗力及意志更不容小觑。
强龙难压地头蛇!
南门来风南归路上,脑海里尽是这一句话。
旧仇未报又添新恨,敌人实力增长太快,而自己武功却止步不前,报仇之想终归是镜中花水中月。南门来风整日蕴靡其中不得脱,踏进广东境界后终于不支病到,而这一病,却令他有了意外收获……
武夷山,百虎门,一场劫难后,各人更加团结,百事以掌门人旨意为瞻。
日子回归到往时的平静。
眨眼小半年过去,这日天阴如晦,傻苍一大早召集门人登上拔刀台,眺目南望,一众门人朝南静立,等待他发声。
绝顶上寒风呼号,细雨飘扬。
不知过了多久,傻苍终于转过身来,说道:“方大哥,史大哥,小弟在山上已多时,很是想念广州的朋友,黑云堡元气大伤,蓝月天宫亦未有异动,百虎门眼下一切顺利,我在不在山上已然不重要,小弟想下山走走。”
方岳早知道他在山上待得不耐烦,便道:“也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掌门兄弟在江湖上多多历练也是好的,我与众师兄弟在山上时刻期盼掌门兄弟载誉归来。”
史衡道:“盼望掌门兄弟早日学成归来,带领百虎门东山再起。”
傻苍点了点头道:“屠残本上记载的功夫,你们练得怎样了?”
史衡道:“已是练得纯熟,但握上刀后始终不顺手,感觉很别扭。”方岳道:“我们始终使不出掌门兄弟你持刀时那种行云流水的境界,对拆时也不觉得它有何威力,有何特异之处,甚至还感到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一句话就是练起来浑身不舒服。”
傻苍嗯了一声道:“不知问题出现在那里,可能是这套刀法,只有在握上天地逆刀之后才能发挥出它强大的威力。”
刘祝虎道:“掌门兄弟说得对,屠残刀须得与逆刀配合使用才能彰显其神秘莫测的功力,但我们只要一碰天地逆刀,便气血翻滚沸腾,根本握不长久,这实在难为,空有精妙刀法不能练。”
傻苍点头道:“这确实古怪。”郑耀宗道:“咱们没有掌门兄弟的气魄,镇不住逆刀,屠残本上的功夫,还是当作普通手脚功夫来练好些。”
百虎门众高手中,方岳、史衡、刘祝虎、郑耀宗、严裕芬甚至是叶富城、罗东风等人握上祖师爷宝刀,个个有不同程度的恶心呕吐,只傻苍握在手上没有排斥之感,众人都道这把逆刀有灵性,认定他为主人,其他人碰它便被它抗斥,还说连宝刀也认定傻苍为百虎门掌门人,他不做掌门人实在说不过去。
这时傻苍会被他们说得晕乎乎的,似乎自己不当这个掌门天便会塌下来一般。
傻苍与众人互道珍重,下山南行,本不想将逆刀带在身边,但群豪有的道:“逆刀认主,你不带上它,怕天心峰留不住它。”更有的道:“蓝月天宫夺不到天地逆刀必然不甘心,一定还会派人前来明抢暗夺,掌门人不在峰上,我们那有能力保管,如因此丢失,我们可是万万担当不起哪。”有的道:“江湖险恶,掌门兄弟你须得拿它来防身,也藉此在江湖上闯出一片名堂。”傻苍拗不过,只好拿了块蓝布包起来插于背上。
下得山,到最近的市集买了一匹健马赶路,看方向不是南下广州,却原来往崇安县奔驰,入夜前来到虎王客栈,往日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酒楼客店此刻静悄悄,一个人影也无,高大雄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