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胄点点头,这个他是同意的,他们这些人确实有钱啊。
不过每年交给他们的都比较少,这也不是他们心善,而是总要给下面的人一条活路。
而且这其中还有几个生意做得比较大的人,那都是勋贵家里的白手套。
两人回了家,一夜安睡,次日一大早便叫人通知这些各家东家,去营地里集合。
各家东家说起来也都是熟人,以前一起杀敌,现在一起赚钱。
卫胄与朱昌两人姗姗来迟,人都到齐了小半个时辰,他们才到。
众人整齐起身,朝两人拱手:“见过指挥使大人。”
朱昌没吭声,坐下喝两口茶方才道:“诸位都坐下吧。今天叫大家来,可不是为了喝茶,而是有重要的事与诸位商议。这件事关系着大家的生死存亡,所以千万不能懈怠。”
大家面面相觑,这段时间没听说过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啊。
皇帝很安稳,大臣们也很安稳,除了大家都在忙着选秀,也没有其他大事。
不过老大开口,他们必须要很配合,立刻就有人追问是什么事。
朱昌慢条斯理道:“陛下可能要改革禁军。我与卫指挥使已经接到命令,不日龙骧军
、捧日军两军都要移驻城外钟山,这就是陛下要动手的信号,诸位生意做得很大,不过现在看来,以后没机会做了。”
几个人大惊失色,他们在生意上投的钱都不少,而且每年还有源源不断的收入,断了他们的收入,那跟杀了他们没什么区别。
况且这也不只是他们,他们上面还有人,除了两位指挥使,兵部、五军都督府。
哪里不需要打点呢?一旦生意没了,拿什么打点他们?不要说过去的情谊,根本没有的事,大家都是老猎手,不见兔子不撒鹰,情义值什么钱?
众人议论纷纷,卫胄与朱昌两个人稳坐钓鱼台,根本不慌,慢条斯理喝茶。
直到他们讨论一会儿后,谁也没什么办法,这才想起来,既然两位指挥是把他们叫过来,肯定已经有办法。
与其瞎猫碰死耗子,不如听听他们是怎么说。
朱昌冷笑两声:“你们怎么不讨论了?继续说呗,我也想听听你们的高见。”
其中一位赔笑道:“两位大人何必转弯抹角?我们都是蠢人,这些年要不是因为两位大人照拂,谁能做的这么大,谁有能好好过日子?
朝廷给的俸禄还不够
吃上两顿饭,又经常拖欠,若不是两位大人开恩,我们早就饿死了。两位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看在过去的份上,帮上一帮。”
朱昌道:“你们还算懂事,你们须得知道,我们好过你们才能好过,我们不好过你们也别想过安稳日子。现今陛下要改革禁军的事情肯定躲不过去,我们呢刚好有点小办法,可以帮助大家渡过难关。
不过这得上下打点,这些年来我们对你们照拂,你们也不能这个时候不出点血啊。要是过不去,咱们一起死,要是能过去,日后的荣华富贵还是各位的。”
众人松口气,感情只是要钱啊,那就好说,多少给点就成。这事只要过去,什么钱不能赚呢?
朱昌嘿嘿冷笑,又道:“每个人只要两千两白银,你们商议下,我只是给你们提个醒,明日送过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直沉默未说话的卫胄忽然开口:“谁若是不交,爷们手里的刀可不是看样子的!”他抽刀往下一劈,整张桌子裂了。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大声出气。
卫胄与朱昌回到家,安排了几个菜,但是两人都没心思吃,只是静静坐着喝酒
。
其实他们心里也没底,每个人两千两,加起来差不多有四万两,他们俩还没要过这么多。
两千两是什么概念呢?差不多相当于四十亩地一年的纯收入。
不过天黑时,有个人率先来了,卫胄与朱昌两人听到后互相对望一眼,不由笑了,这证明稳了。
来的人叫朱老四,他带了张两千两的银票,交给两人,千恩万谢。
朱昌笑道:“留下来一起喝点?”
朱老四忙摆摆手:“指挥使大人说笑,卑职家里还有事情没有忙完,待此事过了,卑职请大人去五和楼品鉴品鉴。”
朱昌晃着手里的两张银票,对卫胄道:“看,很多人还是很识抬举的。”
卫胄道:“只希望这次顺顺利利,可千万不要出岔子。”
“能出什么岔子,这里是咱们的地盘,就算陛下想要清理,咱们就不说,你看那些勋贵们是什么反应?天塌了自然有高人顶着,咱们两个就是小卒子,能当什么事儿。”
皇帝秦骁此时正在跟陈战说话。陈战进入监军两日,把两军的账本等东西先弄了出来。
他只是粗略翻翻,没发现什么问题,不过他是用眼睛看的。
他对秦骁道
:“陛下,两大禁军中多有老弱,不堪一击。连咱们北荒的一般士兵都比不上。我见到一个年纪最大的,都快七十了,这样的人能打什么仗?
禁军多是子承父业,其中弊端过多,臣以为这群兵,当真是一个都不能要。陛下要想建新军,这些人要全部汰除。”
秦骁笑骂道:“朕还能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全部汰除是个大事,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动,这么多禁军,你让朕怎么安置他们?难道全部种地去?
哪有这么多地可以种?况且禁军中关系错综复杂,很多勋贵文官的利益也都在里面,朕要是真的汰除完,天下不得反了?
朕是叫你好好摸清楚里面的情况,至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