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细数下来,唯一一个能够让他如此的就只有……新帝。
冬梅心中这个猜测一起就再也按捺不住,眼神直愣愣地放在秦骁的身上,大气都不敢出,一脸的难以置信。
秦骁见她满脸的震惊,知道多半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有些无奈,有时候美人太过聪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冬梅姑娘……”
秦骁轻声地让她回过神,并且通过眼神告诫她不要透露自己的身份。
冬梅这个时候心脏怦怦地跳着,人处在激动之中,整个人显得有一些慌乱与无措。
她看着秦骁与徐威明,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要牙疼给人跪了下来。
在场的人都懵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如此举动。
秦骁与徐威明顿时变得紧张起来,该不会是要拆穿他们的身份吧,但看对方应该不是这样蠢笨的人啊。
“这位公子,还请您救命!”
秦骁与徐威明同时皱着眉头,秦骁使了个眼色,让身边的人将冬梅给扶起来。
“有什么事起来说话,这话从何说起?”
冬梅站起来,眼神坚毅:“不知两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眼下众目睽睽,的确不是什么说话的
好时机,秦骁与徐威明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点头。
走进冬梅院子,两人此刻也顾不得欣赏风景,看着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的冬梅,皱着眉头。
“你刚刚说救命是怎么回事?”
“妾身有冤,还请两位大人做主。”
她也聪明,即便是私底下相处,也没有直接将恭亲王的身份点出来,而是统一地称呼两人为大人。
对于她的聪慧与识相,秦骁也比较满意,如果真的是有什么冤屈,他也倒不介意给对方做做。
“有什么冤,你说。”
冬梅这才婉婉道来:“启禀大人,有缘的是妾身的父亲。”
“妾身的父亲是前朝的盐提举,前朝国君昏庸官道混乱,有官员滥用盐引,中饱私囊,后来被人发现了,对方官职高,又深得皇帝信任,最后将所有的罪名全部都推到了我父亲的头上,致使家族被抄,父亲被斩,哥哥被流放到北寒之地,而我的女眷也流落到如此烟花之所。”
“大人,我父亲为官清廉,深知盐引对于百姓的重要性,甚至还曾教导过我与哥哥盐引关乎百姓生存,绝对不能马虎,这样的他是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祸国殃民之事的,
还请您明察?”
盐引是官府在商人缴纳盐价和税款后,发给商人用以支领和运销食盐的凭证。
商人不能贩卖私盐,但有了盐引之后,自然就没有了诸多的顾忌。
盐的利润极大,每年有不少的商人眼馋,但朝廷发放的盐引都有一定的份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得到的。
因此就有许多商人打起了歪主意,通过贿赂的方式买盐引。
贩卖盐引的官员得到了好处,自然会优先考虑对方,而多花出来的这一部分钱,最后当然是从百姓的身上找回来。
于是本来五钱的盐,就涨到了一两,而言对于没有肉食的百姓格外的重要,缺少盐,人会没有精神,丧失劳动力,免疫力也会降低。
朝廷每年在这方面会花费不少的心思,严厉地打击滥卖盐引的官员,但因为背后巨大的利润,还是有不少的官员铤而走险。
秦骁眉头微蹙,前朝的事情,处理起来倒是不麻烦,但是想要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有一些棘手。
毕竟时间已经久远,他也不能凭一面之词,就判定对方无罪。
“除了这番话,你还有什么证据吗,不然光凭这些,我们也无
法锁定凶手,更不知从何查起,又如何能够还你父亲清白?”
冬梅忙不迭地点头:“有,哥哥当年虽然被流放,但是一心想要恢复父亲的清誉,暗地里一直都在收集证据。”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上报官府,反而要等到现在?”
一听这话,冬梅的脸上就满是气愤,悲从中来。
“我们自然也这样做过,但官官相护,这么多年,父亲在朝中的人脉早就已经消耗殆尽,根本就没有人愿意伸手帮一把,仅凭我们兄妹二人,如何能成?”
徐威明严肃地说道:“当今皇上治下严谨,不可能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冬梅冷笑一声:“大人难道认为我是在信口雌黄,我兄长可是差一点,因此丧命!”
秦骁与徐威明神色一凛,知道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怎么回事?”
冬梅一想起这件事,就不禁悲从中来,还没开始说,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流出来了。
“新朝成立以后,哥哥就想着皇上是一个英明神武的,肯定能够还父亲一个公道,于是带的证据找到了京都府衙,想要状告。”
“结果,结果,见到府尹大之后,对方根本
就不愿意受理此事。”
“后来我运用自己的身份多方打听,还得知对方在改朝换代之时,不仅没有被清算,反而摇身一变成了新朝的大臣。”
“府尹说我哥哥现在已经是庶人,想要状告官员,那么按照律法就先要挨二十大板。”
“哥哥一心想要为父亲申冤,愿意承受二十大板,但是没想到对方私底下买通了打板子的衙役,二十大板下来,我哥哥硬生生地被打断了腿,再也站不起来,就只能为一个废人。”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哥哥心灰意冷,一直消沉,整天以酒消愁,再也没有了,为父亲申冤的心思,活得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