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耍赖,骑兵对战从来没有这么打的。”
槐子的抗议却遭到了郭猛的嘲讽。
“战场之上,难道骑兵就只准骑射么?战争的规则从来都是胜者制定的,从来不是败者。”
看槐子若有所思,郭猛紧接着开出了条件。
“从今日起,若能在战场立下功劳,吾将一视同仁;当然若不听军令,惩罚也同样毫不偏袒。”
“吾既已是瑕邑之主,当更改新的法度。”
“首先便是军事奖惩,今后作战,‘斩将、夺旗、破阵、先登’当为首功。”
“破阵、先登者,赏赐金100斤;若不要赐金,则赏赐200亩地,赐宅院一座,奴隶100名。”
“斩将、夺旗者,赏赐金200斤;若不要赐金,则赏赐400亩地,赐大宅院一座,奴隶200名。”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寒气。
“公子所言为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郭猛看着众人多少有点疑虑的表情,忽然有点后悔自己为何看着麾下骑兵猎猎的黑旗,一时忍不住居然就把首功的奖励报了出来,本应该先学习李俚、吴起和商鞅诸位“先贤”,来个“徙木立信”才对,怎么能弄错了顺序呢!
不过事已至此,郭猛决定亡羊补牢,当即宣布,如有人能把瑕邑大夫府的一根木头从府内抬到西门之外,即赏金百斤。
刚听这话,原本站在郭猛身后的飞立即两眼放光,也不顾旧伤未愈,撸起袖子就想动手,只是刹那间就被郭猛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不敢动弹。
而瑕邑国人和白羊部部众大眼瞪小眼半晌后,终于有个身着玄色麻布衣服的国人率先站了出来。
“某来试试。”
“汝真傻,就搬一根木头而已,谁人不能干,能值百金?”
“反正就抬这么一根木头,举手之劳,何不试试?”
“封君之言,十之八九会反悔,汝必悔之。”
然而这位国人仍旧将木头抬了起来,随后直接往西门抬去;而在其两旁,少不了有各种“睿智”之人劝其别再徒劳。
而更多是听闻此事围拢上来的吃瓜国人,甚至有人下了赌注,赌郭猛不会如数奖赏,做局之人立即被旁人嘲笑。
“此事何须做赌,必不会兑现。”
虽然这段路并不远,但是围观的吃瓜国人却是越来越多,大有万人空巷之势。
看着城邑街道涌出的国人,郭猛很是满意,要的就是这种宣传效果。
当这名国人将木头搬到西门后,郭猛立即从身后呲牙裂齿的缭手中接过百金,亲手将其交到了这名国人手中,而这名国人拿到百金后,先是愣了好一会,随后在围观国人声嘶力竭的“咬一口”的呼喊声中,犹豫着还是将金子放到了嘴边,轻轻咬了一下。
“这是真的金子啊,公子,这是真的金子啊,某,某可不敢贪图公子金子。”
国人说罢,便要将金子退还给郭猛,而郭猛自是将金子重新塞回国人手中。
“本公子既然已经做出承诺,当驷马难追。”
很快围观国人中响起一大堆捶胸顿足的后悔声,人人都在后悔为何自己方才没有上前徙木。
而更大的震动自然是郭猛麾下的骑兵队伍,除却虢国骑兵外,就连新加入的白羊部部众也是口水横流。
“公子要吾等打到哪里,吾等就打到哪里!”
甚至连槐子的庶兄都有所意动,让槐子很是不满,区区财帛就把汝等都收买了?
然而庶兄肥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汝给的实在太多了,就是为汝等效死力也未尝不可。”
你可是我白羊部头人的庶子啊,有点骨气好不好?槐子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愤慨。
原本还指望庶兄带着送亲队伍好好监督郭猛,成婚后作为自己的帮手,在虢国内谋求更多白羊部的利益呢,如今一看,这只队伍只怕人心都被郭猛收买走了,简直是可恶。
很快,郭猛趁热打铁,又将相应的奖惩制度也传达给了守备函谷关的国人步兵们,虽说守备关城是指望不上“先登”了,但是其余三者也不是完全碰不上机会,一时间守备函谷关的国人原本因为严寒天气下下跌的士气完全翻转,人人都希望狄戎们赶紧冲关送死,给自己好好挣一把。
当然在众位兴奋的国人当中,最不开心的自然是飞。
“若不是公子阻止,哪里轮到此子。”
郭猛拍了拍身旁这位猛将兄的肩膀。
“战阵之上,汝可有信心先于彼子斩将夺旗?”
飞顿时呼吸急促起来。
当然除了军功奖惩,郭猛也需要对生产进行奖励,只是在颁布这个奖励前,郭猛有一个更重要的规定要推行。
“今后废‘井田’,各位国人只需按十五税一方式上缴,其余皆可留归自己。”
“开垦的‘生地’,最开始三年无需上缴赋税,从第四年开始按三十税一方式缴纳,至第七年方按十五税一方式上缴。”
“初税亩”是原本在春秋晚期鲁国才开始推行的政策,郭猛对此有较为深刻的印象,毕竟这是入选历史教科书的关键一条史料,认为自此春秋各国陆续废除不适合时代需要的“井田制”,逐步改为土地私有,此举大大提高了普通百姓们农耕的积极性。
只是鲁国税率可没郭猛定的这么低,这个税率,是西汉文帝时定的税率 ,目的是加速修复楚汉战争带来的创伤。
不过废井田改私田制的作用不止是原本在井田中劳作的奴隶减少了逃亡,就是国人们也一改此前的懒散,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