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熙道:“不需要,姑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特意帮我做,所有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您只需要等着看戏就好。”
信华长公主心疼又唏嘘:“孩子,苦了你了,小小的年纪,又被姜臻和这般盯着,却能筹谋这么多事情,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不知不觉的瓦解了他们许多,真好,”
她是欣慰又骄傲:“当年皇兄总说你早慧多智,更胜于你的兄长和弟弟,我还觉得他就是偏爱你这个女儿,才觉得你哪哪都好,现在看来,皇兄一点都没说错。”
姜明熙无奈道:“父皇还真就是偏心我才这样,在他眼里,我做什么都是好的,姑姑可别说这话埋汰我了。”
信华长公主道:“偏心你是真,可是你聪颖早慧也是真的,虎父无犬女,你是最像你父皇的孩子,他们以为趁机除掉了你的兄弟,留下你一个公主,怎么都翻不出大浪,却没想过,你父皇是个不拘一格的人,他的希望,放在你身上了。”
姜明熙不置可否。
父皇只娶了母后一人,生了两儿一女。
父皇最疼她了,给她取名便可见其一。
她是公主,却被按照皇族男儿的辈分排了明字,与皇兄皇弟没有区别,甚至更加看重。
熙,取自重熙累盛之意,意在累世圣明有德,天下升平昌盛。
这个字,这个意,很重。
父皇对她寄予厚望,她小的时候,多次被父皇抱去太华大殿上朝议政。
只是旁人都以为,父皇只是太疼她宠她了,爱不释手便抱着上朝罢了。
信华长公主道:“接下来,皇帝必会派人来劝你不要跟郑重华闹和离,只怕皇帝还会亲自来,你若是坚持,他只怕就不会那么温和,反而会威逼利诱了。”
姜明熙不屑道:“我就等着他威逼利诱,这次他和郑家不给我足够的好处,我是不会让步的,他给我赐了这样的婚事,我若过不好,他也讨不到好。”
人人都道她和郑重华是帝王所赐的天作之合。
可如今,郑重华的丑事被揭开,她成了笑话,皇家也蒙羞,皇帝难辞其咎。
可皇帝是绝对不会让她和郑重华和离的,那么,只能想办法安抚她,让她低头回郑家。
可不管怎么安抚,暗地里就算要威逼利诱,表面上,他都得给足了好处。
信华长公主道:“这件事倒也不用怎么发力,他当年虽是兄终弟及,却至今都没有拿出国玺和御龙军令,论起来还是名不正言不顺,那些皇室宗亲和顽固中立的老臣本就盯着他的错,不管是不是真心为你,都会跟他讨个交代的。”
姜明熙勾唇道:“我知道,所以我也不会做什么了,就在这公主府等着他们给我交代。”
信华长公主点了头,拉过姜明熙的手轻拍两下,道:“不管你后面有什么打算,万事都要小心,你身边都是姜臻和的眼线,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他知道,绝不可露出任何端倪,一旦姜臻和发现你心怀怨恨还另有图谋,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父皇三个孩子,只留下你一个了,你一定得好好活着,一定得为他们报仇,若是……哪怕不报仇也好,你都得活着,记得没?”
信华长公主那拳拳疼爱之心,恳切得让人动容。
姜明熙淡淡笑着,坚决道:“姑姑,无论如何,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是要报仇的。”
信华长公主张了张嘴,却看着姜明熙这般义无反顾的坚定模样,似乎生死不惧,也无谓于艰难险阻了。
她叹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多智早慧随了父亲,固执和勇敢,却和她母亲一模一样。
临近中午,信华长公主离开。
然后,那个清然的‘母亲’去郑家门前大闹的消息,也传了来。
她先是去了京兆府尹,京兆府尹确实给不了交代,也没法升堂处理此事,她气得大骂京兆府枉法渎职,惹来很多围观。
之后,她就气吼吼的去了郑家,围观的人也跟去了。
她在郑家门前,先是撒泼威胁,见没有效果,便又是磕头哀求,求郑家把她的女儿还给她,她不告了,做什么都愿意,哪怕否认一切为郑重华正名也可以。
可这样,更加让郑家受到指摘。
郑大夫人昨夜因为多重打击病了,郑宁月又因为太子的婚事窝在闺房伤心,郑重华更别说,还趴在西宁院的房里起不来呢。
还是怀阳侯夫人阙氏和安阳伯夫人钟氏出面应付的她。
只是,这样高门大户出身的贵夫人,哪里见识过这等阵势的闹腾,又不能把人强行赶走或是动粗。
因为姜明熙离开郑家,郑重华被廷杖重伤,已经坐实了郑重华确实养了外室,还让人家女儿怀了孩子又不负责,郑家理亏。
只是那女子如今人在何处,是死是活不得而知,阙氏和安阳伯夫人只能一力否认郑重华没抓过清然,没杀害清然。
那妇人闹不出个结果,直接赖在郑家门前,不走了。
郑家请她进去,她也不去,嚷嚷着什么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闹得如今郑家很难堪,事情闹大了,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对她怎么样。
反正眼下就是僵持了,只等郑阔回府再看如何应对不。
不久,太子赶着又来了公主府。
是从宫里上朝议政完了,出宫直接来的。
原本他早上离开的时候,姜明熙还在昏迷不醒,一直都在挂念,到了后,得知姜明熙醒了,也好多了,这才真的放心下来。
姜明熙见到他,又顾不得礼法规矩,抱着他伤心的哭了一场,哭得太子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