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听到武丰年竟然是来自武侯府,也不禁牙疼,有点进退两难。
武侯府的这位武侯,相传在天子还未即位之时,便坚定的站队。如今年事已高,圣人特令,无需早朝。
不上早朝,不代表无权无势,当年为保天子龙椅,有资格做那把椅子的人,几乎被武侯杀个精光,满手血腥,杀人无数,那些惧怕他的人暗地里给他取了个“血衣屠夫”的名号。
虽然自家老爹权势滔天,坊间被人戏称作“皇相”。但自己听过父亲的告诫,这帝都内有两个地方的人不能惹,其一是皇宫,其二便是武侯府。
眼下这位少年,看起来衣着并不奢华,没想到竟然是那个地方的人。而且身边那个老头看似其貌不扬,实则功力高深莫测,不好招惹。
当着这么多观众,就这么灰溜溜的打马而去,确实有损颜面,亏自己还吹嘘自己是“帝都小霸王”,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的话,简直当众打脸可是如果此时退步,自己在帝都的面子就要折损过半。正在赵瑞进退两难的时候,忽然一个耳熟的声音传来令他大喜。
“赵兄,在这干嘛呢?此地怎么如此热闹?”
“哎呀,武雄兄弟你也在这?来来来,方才有些误会,这位兄弟说是你府中的兄弟,不过我这着实眼生,正巧你来了,与我介绍一下可好?”赵瑞下车抬手拱手笑道。
“哦?”声音略带惊讶,人群中走出一位白衣公子,眉眼之间透着一丝轻浮与傲慢。衣着奢华,流露出一种目空一切的气质。
顺着赵瑞指的方向,武雄皱起眉来审视了半天,发现脑中并没有这个人的印象,心想虽然武侯府中子弟众多,自己也不是长房中人,但是他从小就在府中,就算不熟,也不可能一点都不认识。除非是…..
“哼,你是谁?竟敢称是侯府中人?真是扯着虎皮当大旗!”想明白此事的武雄,冷声训斥。
“曹州、武丰年。”
“曹州?哼,大比在即,竟然还有闲心出来招摇过市,真是不知好歹!还敢得罪宰相府的公子?快过来,跪下给赵公子道歉!”
武雄训斥道。虽然他在武家也仅仅是逢年过节叫来见面,但是对于这些外地来的不知道远房分支却是优越感满满。
外地这些远房子弟,由于资源问题,这些年大比中,很少能出优秀的人才,近些年来历届大比的前一百名中也未必能进一个。要不是因为祖上的命令,怕是早已经取消这些远房分支们的成年礼资格了。
武丰年听到训斥,不为所动,冷声一笑,问道:
“宰相府很厉害嘛?小弟原来可是听家中长辈嘱咐,我武侯一族,誉满天下,就算皇亲国戚,也无需跪拜。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什么时候我武侯府的人做了好事还要低声下气的跟人陪不是?”
“好!”
“说得好,好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位武公子一看就是个好人。”
“就是,方才若不是他,那小女娃怕是要命丧当街了”
“宰相府再牛逼也不能牛逼人家武侯府的人啊?”
“这位兄台说得对!这武雄是不是武家的子弟?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怂货一个!”
周围人群众叽叽喳喳的响起议论声,听得武雄一阵面红耳赤,恨的咬牙切齿,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一下把自己给架在这了!
如果自己同意他的话,那就得罪了赵公子,如果不同意,这街上那么些人,指不定就传到了侯府中,说自己是个软蛋,为了巴结赵瑞,竟然要欺压同族兄弟!
武雄想到这里胸中燃烧一股怒火,没想到一个乡下小子竟然敢让自己下不来台!武丰年!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朝赵瑞投去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灰溜溜的离开。
赵瑞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对于武雄离去倒也没有怪罪,就连自己心中也是有些忌惮,何况那个草包?
眼前这小子,扣大帽子是一口一个准,自己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其锋芒,从长计议。
“武丰年?呵呵,小子,我记住你了。你记住,帝都人来人往,车多马多,小心哪天被车撞死!我们走!”
“赵公子此话何意?莫非是对我扶风国帝都风气有些不满?”
说完场面话,赵瑞正走上马车,招呼车夫要走。听到这句话,脚下一个踉跄!草,这小子真狗啊,暗咬牙关,疾驰而去。
武丰年哈哈一笑,谢绝了小女孩父母的跪拜大礼,与老黄继续前行。
在一条巷尾,有一处馄饨摊。摊主熟练地包着馄饨,一个个馄饨像小元宝一样在锅里翻滚。经此一事,武丰年也没了游玩的兴致,点了两碗馄饨,垫吧一下。
没想到一口咬下去,馄饨皮滑嫩有弹性,肉馅鲜美多汁,味道绝佳。摊主还细心地在汤里加入了紫菜、虾皮和葱花。
看着热气腾腾的馄饨,武丰年不禁有些出神。
他想家了。
想起了天墉城,也想起了前世。
忘不了油条豆腐脑,忘不了煎饼果子,热气腾腾的火锅,还有鲜香美味的鱼汤。
想念故乡的山川河流,想念故乡的田野和村庄。那里有他童年的欢笑和梦想,有亲人的呵护和关爱。故乡的风景如同一幅幅画卷,永远珍藏在记忆中。
“哧溜哧溜!”一阵简单粗暴的喝汤响起。
武丰年回过神来,看向身边的老黄头。
他吃得满头大汗,但却毫不在意。他的嘴唇沾满了汤汁,他筷子在碗里快速地翻动着,将一个个馄饨送进嘴里。一边还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武丰年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