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您心情很好。”
“是啊。”
“可是有什么喜事?”
“暂时没有,不过马上就会有了。”
“哦?不知臣妾可否有这个荣幸?”琅瑶把脸放到慕容垂的手背上,柔声问道。
慕容垂摸了摸琅瑶的脸:“不久,楚国就再也没有五皇子了。等他一死,断了宫里那两人的念想,明年你就可以入主东宫了。”
“您要让我当,皇后?”琅瑶疑惑,“这不合规矩。”
“我说的话就是规矩。”慕容垂扶正她的脸,对着镜子中的琅瑶说,“你这张脸,最适合凤冠霞帔。”
琅瑶害羞低头,心里却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若是等慕容垂称帝再下手,可就难于登天了。
越临近除夕,苻乐越是期待、紧张,还有担忧,年后就要去出发平阳了,也不知道杨定说的法子到底是什么。
这种情绪折磨得她日间多思,夜不能寐,连慕容冲都忍不住开口问她。
“何事辗转反侧?”
“就是,哎,说了你也不懂,不过再添一人担忧罢了。”苻乐甩甩脑袋,“算了,不想了,桥到船头自然直。对了,明日除夕,宫中必有宴会,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什么地方?”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大殿?”
“不是!是后花园的梨树下!你不会忘记了吧!”苻乐一脸受伤的表情,“枉我对你一片真心,可寄明月。”
慕容冲唇角带笑:“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明日去那儿干什么?”
“你去就是了。”苻乐对上茶的玉禾说,“玉禾玉禾,多给你家公子煮点猪脑,吃啥补啥。”
玉禾见苻乐嗔怒实则欣喜,慕容冲眼神只盯着苻乐的一举一动,未曾分给自己一点视线,心里有愤怒,有嫉妒,还有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愧疚。
腰间细作传来的密信好像在隔着皮肤烫到了她的腰,传到了她的心。信上说明日除夕宴,太傅的人会进宫救走慕容冲,同时,杀掉苻乐。若想救她,现在就应该阻拦他们明日见面,这样苻乐活下来的可能性会更大。
尽管脑中闪过数个念头,玉禾还是低下头,默默答了一声:“好。”
似是玉禾声音有些异常,慕容冲循声看过来:“玉禾,你怎么了?”
头顶两人热切的目光,玉禾把头垂得更低:“没什么事,我去忙了。”
晚间就寝前,玉禾还是来到慕容冲面前,准备告知明晚的事:“公子,明晚...”
“玉禾,可能是明知会离开,所以,不管她说什么,我好像都无法拒绝。”慕容冲思索道,“在秦国这几年,她对我,总归还是用了心的。离开前,我想尽量偿还一些,就像以前在宫中,宫人做事用心我便会赏赐一些什么,和以前的金瓜子没什么区别,仅此而已,你懂吗?”
玉禾听着慕容冲的话,见他那绝世之姿的脸上带着几分郑重,还自我赞同地轻轻点头,心里明知他不过是自欺欺人,面上却露出了一个赞同的笑容,点点头道:“玉禾知道的。公子您从小,便是不愿亏欠他人的人。”
“是的,”慕容冲说服力玉禾,脸上显出愉悦,“你呢?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想问问您明日穿什么衣服。”
“衣服啊,就穿那身紫袍吧。”慕容冲无奈说道,“近来她钟情紫色,明日也定是穿紫色,若与她不同,定又要说上一大堆话。”
“好的。”玉禾退出房间,第一次既想明日早点到来,又期盼明日晚点到来。
除夕当日,是个难得的晴天,微风。
苻乐看着天,心想:今晚定有星星,就像我们初见的那个夜晚,今晚,不管杨定能不能成功,我都要正式的邀请你和我一起去往平阳。以后就再也不分开了。苻乐闭上眼感受阳光的轻抚,正昏昏欲睡,便听见一声清脆的。
“苻乐。”
回头,身着绛紫衣袍的男子正像自己走来,身姿挺拔,阳光洒在衣袍上,真如仙人下凡。一双黑润润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衣袍轻晃,还没回过神男子便站在了苻乐面前。
似是早已习惯这样的目光,慕容冲并未有何异样,还是盯着苻乐。苻乐眼睛干涩的眨了一下,终于回过了神。
“你这,也美的太过了吧!”苻乐摇摇头说道,“和你走在一起,压力实在太大了。”
“既如此,公主还是和别人同行吧。”慕容冲说着便抬腿要走。”
“哎哎!”苻乐一把抓住慕容冲的手臂,“这么辛苦的事还是不劳烦别人了。我就自己吃点苦吧。”
慕容冲一本正经:“那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走,我们出发吧。”
明明该苻乐先上车,她却非以美人独自在外不安全为由让慕容冲先上车。
“这是马车。”
“马车外也是外面啊。”
慕容冲拧不过只得先行上车,苻乐一抬头便看见了瀑布似的发间插着一支碧玉簪。苻乐坐进马车后,一直看着慕容冲笑,笑的慕容冲心里都有些发毛了。
“你又犯什么病?”
苻乐也不是,只做作地用手扶自己的头发。在苻乐动作越来越大,脑袋都伸到慕容冲面前,胳膊快打到慕容冲脸上的时候,慕容冲才恍然大悟般地说:“你在说簪子?”
“呼,你终于猜出来了,我手都要抽筋了!”苻乐甩甩手,“你戴了我送你的簪子。可惜今天我没戴,下次我们再一起戴吧。”
“我不知道,服饰都是玉禾配的。”慕容冲随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