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支劣品,今日这种场合,你不戴反而更好。”
“谁说是劣品了!我是舍不得戴,今日宫中人多,若是磕了碰了可如何是好?”苻乐摸了摸慕容冲头上的簪子,“美玉配美人,你们真是美到一家了,美的人头晕眼花,我的眼光可真好!”
慕容冲实在没忍住给了苻乐一个白眼:“首先,我比簪子美,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其次,这簪子是我出钱买的。最后,你的手勾到我头发了。”
苻乐轻轻顺了顺慕容冲的头发:“是是是,你最美了。但是我们讲道理,那簪子是我看中的,也是我决定买的,虽然我没出钱,但是怎么就不是我买的呢?然后虽然你很美,头发也很美,但刚刚你应该先夸我眼光好,再告诉我其他的的。”
听完苻乐的无理之谈,慕容冲已经不再做无谓的争论,只看她一眼便准备闭目养神,却见苻乐突然凑近,两人呼吸相闻,慕容冲便见苻乐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他瞧,慕容冲竟也有一丝愣神,突然便见苻乐粉嫩的嘴唇动了,慕容冲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是:定又要说一些不入耳的话。
说是不入耳,那字却一个一个钻进了慕容冲的耳朵。
“我眼光最好的时候,还是看见你的时候。”说完苻乐禁不住露出了一个欢喜夹着炫耀的笑容。就像小孩子在一树的糖葫芦中挑到了最大最圆嘴甜的糖葫芦时的表情,是窃喜,是骄傲,是炫耀:看!我厉害吧!最好的是我的了!你们的都没我的好!光是看着就让人仿佛也尝到了糖葫芦的甜。
“是啊,你眼光最好了。”慕容冲强迫自己移开眼睛。
苻乐掀开车窗,见街上行人脚步匆匆,鼻尖传来各种诱人的香味,一个馄饨小摊上烟雾缭绕,摊主熟料地下馄饨,盛馄饨,撒上翠绿的葱花。
“晚上我们一起来吃馄饨吧,”苻乐指着窗外的小摊,“就吃这一家。”
慕容冲探头看了一眼:“好。”
“一言为定了。”苻乐数着手指头说起来,“话说我们已经有过好多约定了,以后每年都要一起过生日,要一起吃馄饨,要一起变老,还要一起,”苻乐转开脸,用眼角瞄了慕容冲,把音量放得不能再低,轻轻说道,“生几个漂亮的孩子。”
“什么?”慕容冲问,“你最后说什么?”
“没什么。”苻乐转过脸,故作镇定地说,“反正我们就约好了。”
慕容冲不再做声,不答应也不拒绝,苻乐习惯了他的态度也并不在意。只专心想着:卖馄饨的大哥,你今天可一定要等我啊!
宫中的宴会参加多了便也没什么新意,慕容冲如往常扮演一个合格的木头美人。面无表情的接受着接连不断的惊艳的目光,对不绝于耳的惊叹声抽气声也是充耳不闻。
突然,一个声音闯入慕容冲的耳朵。
“五皇子,可与我共饮一杯?”慕容冲抬眼,只见杨定身着黑袍,正举着两杯酒,将左手递到慕容冲的眼前。
慕容冲伸手接过酒:“杨公子请。”
两人一同饮尽杯中酒,杨定却并未离去,只是仔细打量了一下慕容冲,笑道:“虽然已与五皇子相处了一段时日了,可今日见您,还是忍不住感叹,实乃天人之姿。”
慕容冲从小听这种话长大,且知道杨定必有后话,便只耐心等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美人也容易迷失在众人的赞美中,错过了不止爱其美之人。望五皇子细细分辨,莫失有情人。”
“自当如此。”慕容冲应道。
“你们聊什么呢?”苻乐走过来见二人手中酒杯,“好啊,喝酒不喊我,还拿我当朋友吗?”
杨定连忙作揖道:“拿拿拿,岂敢不拿?我不仅把您当朋友,还把您当金子,怎么样?”
“你!”苻乐被堵的说不出话来。慕容冲也忍不住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
正当三人笑作一团的时候,苻坚身边的大监走过来说陛下召见杨定。杨定跟随走了两步,又走回来:“新年新气象,祝二位心想事成,和和美美。此后山高水长,有缘再见。”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
“奇怪,怎么说的像再也不见一样。我去平阳还有一段日子呢,真是奇怪。”苻乐感觉怪怪的,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杨定来到偏殿,见苻坚正背对他而立。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已办妥,失魂散他已喝下,喝完后半个时辰失去意识,三日后转醒,此后浑身无力,意识淡薄,卧床一月余便可下床。”
杨定拱手回道,“御花园附近的侍卫已调走大半,只等药效发作,五皇子便会因醉酒跌入水中,数日后寻回,样貌不可辨,从此,”
“从此,世上就再也没有‘楚国五皇子’了,有的,只是平阳县令,后尚公主。”苻坚转过身,“这事你办得尚可,可有所求?”
“臣无所求。”杨定毫不犹豫地说。
苻坚看了杨定好一会:“罢了,你先下去吧。”看着杨定的背影,苻坚知道,他的所求,已经说出来了,不过是,帝王微薄的信任罢了。
御花园,苻乐拉着慕容冲来到梨树下。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苻乐指着梨树,“我坐在树上吃梨,梨掉下来砸了你,一低头,我就看见你了。”
慕容冲怎么会忘呢?那天自己本是来求死的,正要步入河底却听见东西坠地,转过头却空无一人,只有高大的树投下大片的阴影。月黑风高,纵是一心求死,也不想被吓死,强装镇定地走过去却发现是一个梨,还是削了皮的。
从小皇室的教养让慕容冲从没想过树还有爬这个功能,心底闪过树妖、鸟妖、蛇妖多个猜想,听见声音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