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连忙回答:“我是城南陈家铺子的陈文孝!”
陈文孝听着他娓娓道来,将关于冷夏的前因后果简单的解释了一番,眼中的不可置信,渐渐变成了悔恨,他自是相信老顽童的话,越是因着这相信,那悔恨就越要烧灼了他。
他干了什么?
他竟然想对付城主的家族,唯一剩下的血脉!
砰!
一声巨响,陈文孝猛的跪到了冷夏的面前,力道之大似是要将膝盖骨都震碎!
他一个头磕到底,伏跪在地上久久未起身,哽咽声越来越大。
他一直以为,整个芙城只剩下了自己,十八年来,每一天都活在深深的恨意中,回到的芙城的这三年,也一直在孤军奋战着,祈望回复芙城以往的繁华富饶,然而就在他将要绝望之时,今天终于知道,老顽童未死,城主还留有后人。
尤其是,这个后人杀了西卫那个畜生,已经亲手为芙城的上百万百姓们报了仇,这个后人的身份是西卫女皇,她绝对拥有重建芙城的能力!
一时痛悔和惊喜交加。
陈文孝一边为自己方才的愚蠢悔过,一边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而无法自抑,甚至,他大胆的推算,芙城可能还有少许的流落在外的幸存者。
冷夏点点头,让他起身。
她对芙城没有那么深的归属感,只能算是一个责任而已,不过对于陈文孝的所作所为心中所想,却也抱着理解的态度。
两个小脑袋凑上来,战十七抱着小黑虎,笑眯眯道:“娘亲,伯伯叫师傅爷爷,那么该叫十七什么?”
冷夏顿时惊悚了!
她歪着脑袋琢磨了一番,还真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陈文孝却是毫不介意,爬起来笑的满脸和气,朝着某小孩深深鞠躬,想了想,唤道:“小叔叔。”
嘴角抽搐着,瞄向一脸得瑟的某小孩,她家儿子的辈分,竟是变的这么高了?
忽然,冷夏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戏谑的幸灾乐祸的小眼风,飘啊飘,飘到了某个望天装死的呆子身上,凤眸弯成个月牙,风风凉问:“唔,乖儿子,问问你二师兄,他该叫我什么?”
某个呆子伏低了脖子,眼珠缓缓转动,在冷大女皇挑眉、微笑、期待的面色中……
不情不愿的瞄去一眼。
咻!
不见了人影!
望着空荡荡的前方,冷夏咂了咂嘴,茫然问:“这呆子,连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都学会了?”
想当年,初见时,他是多么的呆啊!
这会儿子,那小奸诈简直令人发指!
冷夏忽然转头,问老顽童:“当初,慕二是前辈吩咐来的吧?”
老顽童笑呵呵,胡子一抖一抖,解释道:“老人家受城主之托,也是为了芙城的将来,在你去和亲之前,每年都会去西卫几趟,总不能让芙城唯一的血脉,死在了那座冷宫里,所以算起来,安宁公主可以说是老人家看着长大的,只是我在暗处,她从不知晓而已。”
他捋着胡子,似乎想起了当年,叹气道:“不过,随着时日的推移,老人家也看了出来,若是想光复芙城,安宁公主恐怕是力不能支啊!所以当她要远嫁大秦之时,老人家便也放弃了,不再纠结于光复之事。而且战北烈那小子,虽说不怎么可爱,人品却是过关的,总不会做出欺负她的事,老人家也没有再盯梢,只嘱咐了慕二一句,闲着无事就常去看看,有能帮的就帮帮忙。”
冷夏这才明白了。
老顽童的意思,绝对是随口一说,你闲着没事就去看看,哪知道那个一根筋的,却没当成个随便的事,所以当初寻找慕二的时候,他的目的地便是直奔长安,也就是烈王府。
也亏得那愣子脑子不转完,正巧帮了她们一个大忙。
“那嫁妆是怎么回事?”
“安宁公主不知道有老人家,可是她娘何琇知道啊!老人家把藏宝图带给了唯一一个后人,何琇,何琇便把图纹在了她的身上呗!”老顽童一个高蹦起来,瞧见冷夏诸多的不明白,干脆一股脑的解释了:“卫王那畜生不知就里,一直以为城主是看中了何琇,一方面不相信藏宝图会在她身上,一方面又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所以明着逼问过她,暗中也监视过她。”
所以,何琇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把图纹在了方方出生的安宁身上,神不知鬼不觉。
而几年后,何琇都死了,没有分毫收获的卫王,也就不会把废物公主当回事了,也才会那么放心的送她去和亲,而后来慕容哲以帕子相试,恐怕也是在她和亲之后,才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芙城的事总算是真相大白。
她转头,对着陈文孝道:“我现在急着去崎兰荒漠,这城主的比擂,你继续参加,其他的事,等到以后我回来了再说,还有给我找一个熟悉沙漠的人带路。”
陈文孝也早就猜到,她去崎兰荒漠的原因,该是和宝藏脱不了关系。
他摇摇头道:“女皇,并非是在下有意相拦,而是这几日之内,崎兰荒漠的确去不得,早在三日前,就产生了一股沙漠风暴,在沙漠上最怕的就是这样的风暴,破坏力极为强劲,便是道人爷爷这样的功夫,也敌不过自然的毁灭!”
柳眉一皱,她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她自然知道沙漠风暴的厉害,那不是人力可以违抗的,而一个风暴短则数个时辰,多则数十天,若是……
手指被软绵绵的触感捏住,冷夏低下头,看见战十七小鹰眸担忧,咬唇问:“娘亲,他还在等着咱们。”
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望着这和战北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