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这是北魏流行的一首民间歌谣,讲的是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对这首诗有什么看法?”此问题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便齐齐举手。
梁山伯与祝英台相视一笑,似乎都懂了对方的意思。梁山伯只讲了前半段,等谢道韫说了“愿闻其详”四个字,给了祝英台一个笑容,让她接了下去。
谢道韫听完祝英台的解释,微愣,随即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首北魏流传的民歌,意在通过聪明勇敢的花木兰,来宣扬忠孝思想,这是终于文化的传统思想。难能你们二位身为男子的有如此见解,将来二位的夫人,必让花木兰羡慕不已。”谢道韫笑着说道。
“我有问题请教。”谢道韫话音刚落,只见王蓝田举手有话要说。
“请讲。”
“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先生乃是女流之辈,何以有颜面端坐其上,让这种男子屈居于下而面无愧色呢?”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书院讲堂自然以道高术专者为尊,不学无术者为卑。这就是我为什么端坐上位而面无愧色的道理。”
傅清恙两眼放光,心里感叹谢道韫的厉害,抬手鼓掌。
一旁的马文才瞥见她开心的样子,发出“哼”的一声,抬起右手,举起书,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他站起来,把书放在桌上,道:“先生果然才思敏捷,口舌锋利。不过学生长常闻女子必须坚守三从四德,先生所为如何?”
“三从四德?”傅清恙嘟囔着。
马文才垂眸看向仰头的傅清恙,再次开口:“我想傅兄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不,我不知道。傅清恙嘴角抽搐,表达出自己的拒绝。
“呃,三从四德……夫人出门要跟从,夫人命令要服从,夫人说错话要盲从。夫人梳妆要等得,生辰要记得,打骂要忍得,花钱要舍得。”傅清恙眨巴眼,随口说了些。
马文才:“……”他就不该问自己这个白痴同窗的!
反观谢道韫,一下子没忍住,抬起手臂,衣袖遮住脸,在布料后面笑出声音来。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这就是你的‘三从四德’吗?”
“先生。”傅清恙自知闹了个笑话被人笑,也不恼,只是慢吞吞地继续说着,“这个世界的枷锁束缚人,但是对女人更是何其严格。我并没有觉得女人就是低男人一等。生我的,是我娘,生我爹的,是我祖母,他们也是女人,但是我们能看不起他们吗?没有他们,也就没有我们。这世界对女人不公平,我想着,我若是有夫人,那我就想对她好,这有何错?”
祝英台带头鼓掌。梁山伯也赞许的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弟。
谢道韫抚书思考,点头道:“说得好,那我也来说我的想法。本席向来从天理、从地道、从人情,此乃所谓三从。执礼、守义、奉廉、知耻,此乃四德。这三从四德你没有听说过?”
马文才摇头:“先生明知三从四德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而妇德、妇言、妇功、妇容这四德,先生,您又遵守了哪一条呢?”说着,余光扫视了傅清恙一番。
傅清恙明显感受他目光,装瞎,紧紧盯着谢道韫的眼睛以求安慰。
“马公子此言差矣……夫死而子尚处于襁褓之中,你当如何听从呢?”
“好好,说得好。”底下其他学子纷纷鼓掌。
傅清恙默默鼓掌,心里感叹。孔子,你挖的好大一个坑啊。
“山伯,说得太好了。”祝英台俏皮地眨眼一笑。
“哼,本公子岂能同你等小人及女子同室。听着,是男人的话就跟着我走。”马文才面无表情地把书本丢在桌子上。他知道自己的同桌可不会同自己一起离开,坏心眼地把书摔在了傅清恙的桌子上,还用余光狠狠剐了傅清恙。
“唉,你们回来啊!这成何体统啊!喂!”祝英台见人走的没剩下几个,有些着急。
“学生莽撞,害先生无辜牵连受辱了。”
“你们坐吧。哪怕只剩下一人愿意听本席讲学,本席也愿意倾心相授。”谢道韫挥手让他们坐下。
下课,傅清恙收拾东西准备离去。见着马文才丢在自己桌上的书,默默合上,放在对方桌子上,想着对方不再来,又乖乖的给对方桌子上收拾干净。
“清恙,你去哪?”祝英台见傅清恙抬脚出门,连忙拉着傅清恙的衣袖。
“回宿舍啊,今日先生讲的内容精彩,我要回去好好复习一番。”傅清恙一脸认真的表情。
009:[你居然知道主动学习了,感动死本统了。]
怕被电的傅清恙:[啊对对对,我可爱学习了。]
“那可不行,我们还要去请其他学生一起回来上课的。”
“啊?”傅清恙没反应过来,便被祝英台拖拽着离开教室。
马文才为首的一群人也不难找。他们大咧咧的围坐在蹴鞠场周围,一边小声和对面的人说着什么,另一边用余光看着场中用蹴鞠泄愤的马文才。马文才有钱是好,但是那脾气,闷怪了些。
“你们跑去哪?”场中的人乱跑,马文才冲他们踢了一球,提高音量道,“我告诉你们,谁敢违背我,有他受的!”
“听见没有!还跑是不是!”
王蓝田见着马文才在场中气急败坏的样子,“啧啧”两声直摇头。
一旁的秦京生回头瞅他,有些疑惑:“蓝田兄,你这是何意?”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