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不要现在接常四季回家,江安宁心也有自己的打算。
常勇上门找麻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江安宁从穿越过来后,每晚都会做梦。
且不管做什么梦,梦中常四季周身笼罩着金紫色的光芒。
在梦中他眼神怨愤的看着自己,少年的身影与自己一点点拉开距离的同时,周身笼罩的金紫色光芒也随着眼神的变化逐渐变成让人心惧的黑色!
经历了猪撞树上的事情后,江安宁便觉得自己身上或许存在某种玄学。
加上她反复的回忆了原主的记忆。
这样的梦是从常四季十岁时开始便出现的,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了。
那个时候也还没有经历天灾,梦中的常四季深色温和,笼罩着他的光芒也是纯金色的。
紫色的光也是在常四季得知自己要被卖掉后才出现的。
而那可怖的黑色则是最近,常四季来到张府后才有的。
江安宁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这种梦不会无缘无故的一做就是三年,而且梦境也跟着常四季的处境变得越来越恶劣。
直觉告诉江安宁,不能再放任这种情况不管,无论如何,还是把孩子放在自己身边才安全。
还有一点就是,常四季现在的体型跟成年男子比起来虽说差点,但好歹也是一份劳动力,留在自己身边也能出一份力。
至于银子嘛,长远来看,有了这个劳动节,未来几十年多个儿子在身边产生的价值,远比手上的这点值钱。
所以这一趟来,常四季是一定要跟自己回去的。
管家是个身材中等的干瘦老头,见了农妇打扮的江安宁神情也是不耐,最烦这样的女人,数钱的时候笑的比谁都开心。
如今钱到手了,又开始装母子深情上门闹事。
没好气道:“要不是张婶来我跟前说情,我也没时间搭理你,说吧什么事!”
面对管家的鄙视轻慢,江安宁表现的不卑不亢。
“我儿常四季承蒙您照拂几日,现在来接他回去,那日将他卖去府上为奴也是无奈之举,今日特来为子赎身。”
听完这话,管家不由的皱起眉头。
这妇人虽是农妇打扮,可样貌温婉清丽,也算是难得的美人,加上卖常四季那日,她拿到银子后的夸张表情,让管家对这妇人多少还有点印象。
是以今日见到她,并没有啥好脸色。
可听她言语,与那日唯利是图目光短浅的妇人又有天壤之别。
不由的一阵狐疑,“你确定是来赎他的,身契上写的很清楚,索若要赎人,要交双倍银钱!”
这一点江安宁也早有准备,李贵大概没料到江安宁会死而复生,抢他钱袋子,所以把自己的积蓄和骗原主的都放在一起。
除去打点的钱,赎回常四季也够,但是这些钱也是家里仅剩的钱。
江安宁当然不想全给,可现在确实没有多余的钱,所以江安宁打算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炉火纯青的演技来说服这个管家。
“规矩我知道,既然来了张府当然一切都以张府的规矩为准,这孩子没什么本事空有一身力气,在府上这几日想必差事做的也不差吧!”
管家整日操持着张家上下的事情,哪有时间去盯着每个下人看,不过常四季的吃苦耐劳他也是有所耳闻。
面对江安宁的眼神,他也没法说出违心话,点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他点头就表示认可常四季的工作能力,江安宁却忽然掩面痛哭起来。
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管家当时都懵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他方才还觉得眼前之人跟之前卖儿子时不一样,可这片刻功夫,她流露出这幅市井泼妇的模样,跟先前那个又什么区别?
江安宁继续道:“我这儿子从小就懂事,也是村里闹饥荒实在没办法才送到张府来,我回去后日思夜想,悔恨不已,当初鬼迷心窍才会卖儿子,心里实在放心不下我儿卖身为奴,骨肉分离的滋味旁人是不能体会的。”
从前也有人卖完儿子后,觉得钱少,又哭闹着加钱。
一开始,管家也以为江安宁哭闹是想要加钱,可见听她字字句句没提钱,看样子是真后悔卖了儿子。
本想直接叫人过来把人叉出去的念头也打消了,说到底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会儿又轮到常四季不适应了。
虽然娘不像对待弟弟一样对待自己,但是她领着自己来张家换钱也是事实。
那个决绝离去的背影,也成了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当初那么狠心的抛弃自己,这才过了几天,娘这次来是真的要赎回自己还是有别的目的?
江安宁见管家心酸,便打算乘胜追击。
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眼含期望继续道:“村里人都说张府日子过的好,我比我儿子力气还大,不如管家你行行好将我一并买了下来,管家你不知道村子闹饥荒可严重了,来了张家最起码吃喝不愁了!”
管家听了这话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混账!你把我们张府当什么了?难民收容说所?来人把这刁妇给我拖出去。”
江安宁连忙抱紧一旁的柱子,正式开始了她的表演,“不要赶我走,我儿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管家的话音刚落,就从屋子外面进来两个婆子。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就要上去拉扯江安宁。
江安宁的力气,就算来两个彪形大汉也没办法撼动。
可这两个婆子只是轻轻一拉,江安宁便随着她们的力道倒在地上了。
“哎呦,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