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抚掌笑:“想不到六弟竟然学识渊博出口成章,比你这个只会动粗的三哥可是强多了。”
太子冷哼,瞟了冷方一眼:“没用的东西!”
他拂袖一甩,带着冷方和那个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话的男人转身离去。
见太子走远,三皇子拍了拍陈锡的肩膀:“你三哥能帮你一次,却不能次次都帮你。太子爷心思深沉,你下次可要小心了。”
他欲走,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下来:“方才我与你说的俱是我心中所想,你若想历练便禀明父皇,你三哥的军营中有你的位置。”
他说完,挎着腰间宝剑阔步离去。
陈锡这才长出一口气,他方才含怒出口,现在想起来有些后悔,这多年来的装疯卖傻只怕是行不通了。
“陈锡。”一旁传来悦耳的声音:“你得罪太子爷了。”
陈锡没管那丫鬟带着调侃的语气,没好气的说:“还不是因为你。”
丫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高兴:“你真会为了我生气啊。”
陈锡使劲捏了捏那丫鬟绝美的脸,直到那丫鬟忍不住咬他才肯松手说:“李昔年,我告诉你这下咱俩都死定了,我那位大哥小心眼。”
李昔年兴高采烈的说:“怕什么?你不是本来就打算逃吗?咱们现在就动身离开。从今往后再也不回京城了,你上次跟我说那什么东海,我一直都想去看。”
陈锡苦笑着摇头:“老三掌管着军机城防,他现身便就证明我们已经被盯上了,黑甲天下无双,我们能逃到哪里?”
李昔年沉默。
陈锡想了想说:“既如此,只有让父皇准许我离开京城了。”
李昔年美目一亮:“你还有办法?”
陈锡笑而不答。
他用过晚饭,自己拿着一壶酒来到王府后院。
“师父。”陈锡随手推开一扇门,见到房中坐着的枯槁老头:“我给您拿酒来了。”
枯槁老者哼了一声:“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可不想见你。”
陈锡嘿嘿一笑,将酒盖打开。
那老者闻着钻入鼻尖的酒香,脸上露出陶醉笑意:“见一见也不是不可以。”
陈锡将酒放在老者面前的桌上。
老者也不客气,拿起酒壶便饮了一口。
“好酒。”老者摇头晃脑,看样子甚是满意。
“说吧。”老者悠悠说:“你想要什么。”
陈锡说:“师父,我想请你将含沙射影交给我防身。”
老者没多问,随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黑盒子扔到陈锡面前:“就知道你惦记着老头子这点宝贝。”
陈锡将黑盒子仔细收好,这才笑着说:“师父本领高强,自然不需要这些外物,我手无缚鸡之力若是碰上别人袭杀也好有保命的手段。”
老者饮酒不咸不淡的说:“有人要杀你?”
陈锡笑:“以防万一罢了。”
老者没多问,饮酒挥手:“你可以走了。”
第二天一早,陈锡便被李昔年喊醒了。
“陈锡,你快醒醒!”李昔年推了推陈锡,却不料被他一把抱在怀中用迷迷糊糊的语气说:“再睡会儿,你陪我再睡会儿。”
李昔年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狠狠咬了陈锡一口。
疼得陈锡脸颊微微抽搐:“李昔年!你属狗的啊!动不动就咬人!”
李昔年气鼓鼓的说:“快点起来!宋家给你送东西来了!”
陈锡一听,咕噜噜爬起来:“终于来了!”
他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随便洗漱一番便来到大堂。
堂内站着一人,神色倨傲。
“武管事。”陈锡笑了笑:“一大早便辛苦你了。”
武管事看到陈锡,倨傲的脸上挤出笑容,旋即拜倒:“草民见过王爷!”
陈锡坦然受之,这才将他扶起来:“可是岳父大人或者我那位准娘子有话要说?”
武管事脸上肌肉抽搐两下,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肉难看的笑容说:“老爷拖我给您送来一封请帖,想请您在正月十五来我家用家宴。”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封金漆黑底的信封递给陈锡。
陈锡看了李昔年一眼,小丫头心领神会走上前将信封接过说:“六王爷会准时赴宴。”
武管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李昔年那绝世容貌,心中忍不住想:“就算是小姐,跟这丫鬟也只是难分伯仲。”
他脸上露出恭敬神色,辞别后离开。
陈锡等武管事离去,装出来的高深模样尽去,劈手将信封夺过说:“瞧瞧,姓宋的这就忍不住了。”
李昔年说:“这摆明了宴无好宴,是为了给你难堪的。”
陈锡呵呵笑:“泰安王打心眼里看不上我,能给我好脸色才有鬼呢。只怕这顿饭是逼我退婚的鸿门宴啊!”
李昔年自然不明白鸿门宴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也习惯了陈锡时不时嘴中蹦出几个听不懂的词汇,问道:“那你去不去?”
陈锡笑:“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要去!不过去之前,自然要做一出好戏。”
锐国皇宫,养神殿内。
辰帝看着探子递上来的密报微微摇头:“老大啊老大,如此沉不住气如何当一国之君?”
他的脚边跪着一人,正是当朝首辅李瑞图。
“你怎么看?”辰帝问。
李瑞图思量片刻:“陛下赐婚之事只怕是让太子爷非常不满,依照太子爷的脾性,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辰帝笑,又问:“老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