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手疾眼快,一把将那女子抱住,这才避免女子跌倒滚落石梯。
此时行人往来络绎不绝,真要是跌落只怕后果难以想象。
那女子似乎受了惊吓,在陈锡怀中挣扎。
陈锡放开那女子,端详女子容貌。
只见那女子一袭白衣白裙,面容极美。鹅蛋脸,碧波杏眼。
虽不如李昔年和宋幼霖那般绝世倾城,但也称得上美艳不可方物。
“姑娘没事吧。”陈锡问。
那女子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紧张。紧接着想要走动,忽然“哎呦”一声,面露痛苦神色。
陈锡连忙扶住问:“这位姑娘,你可是哪里受伤了?”
那女子紧咬薄唇,用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似乎是脚扭到了。”
陈锡抱拳:“得罪了。”
说着,蹲下身掀开女子一袭裤脚,露出藕白色青葱玉足。
只见那女子脚踝处高高肿起,显然是扭伤了。
陈锡道:“姑娘伤成这样,恐怕已经不能走路了,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女子上下打量陈锡,见陈锡衣着华贵,气宇轩航。心中计较一阵,认为陈锡不会是市井无赖,便小心翼翼的说:“我就住在城东高山街。”
陈锡点头,他此番出行并没有用马车,便吩咐李昔年说:“李昔年,前面不远处有个驿站,你去租量马车。”
李昔年虽不满陈锡拉着漂亮姑娘的手不肯放开,但是在人前却谨守主仆礼仪,只是轻飘飘看了那白衣女子一眼,就转身去了。
不一会儿,马车驶来,李昔年还顺手雇了一名车夫。
陈锡搀扶着女子坐上马车后,便按照地点指挥车夫向女子家中行去。
路途不远,也就是街上行人多,马车不便行动,看样子还得有一会儿才能抵达目的地。
陈锡看着女子笑:“今日冲撞了小姐,不知道小姐高姓大名?”
那女子脾气极好,温柔的笑了笑说:“我姓刘,名桐薇。”
“原来是刘小姐。”陈锡和煦的笑:“今日冲撞小姐,我必然会补偿给你,今日给你送回家后,请大夫和抓药的银钱都由我出。”
刘桐薇没有拒绝点头说:“多谢公子,我家境寻常,若非公子援手,我只怕要在床上躺几个月了。”
陈锡又上下打量刘桐薇,笑着问:“看不出小姐也对佛学有研究,今日来天水寺的多是虔诚信徒。”
刘桐薇摇了摇头,双颊升起一抹红晕道:“公子实不相瞒,其实桐薇来此是为了见一个人。”
陈锡察言观色,笑道:“这天水寺都是大和尚,刘小姐总不能是把和尚当意中人吧?让我猜猜,难不成是太子或者三王爷?”
太子和三皇子都是有名的风流俊彦,在坊间倍受女子追捧,若是刘桐薇为了这二人来,倒也不稀奇。
谁知刘桐薇摇了摇头没,俏脸更红:“不,是为了六王爷而来。”
“六王爷?”陈锡好奇:“你竟然为了那个纨绔来的?”
刘桐薇瞪了陈锡一眼,似乎是被羞辱了心上人而愤怒。
她说:“六王爷才华横溢,京城早就传遍了。他那首山行我不知背了多少遍,今日来就想远处看他一眼。”
陈锡脸上洋溢着笑意,他贱兮兮的想着:“想不到老子一首诗就这么大威力,将来我多抄几首,保准让京城的小妞听到本王的名字就双腿发软。”
刘桐薇好奇的看着陈锡问:“你笑什么?”
陈锡赶紧收敛笑意,正色说:“那你今天可是运气不好,方才六王爷在讲禅会上又大出风头了。”
刘桐薇马上双目放光:“当真?公子能否给我讲讲。”
“没问题啊。”陈锡拍着胸脯,一边将自己刚才舌战群僧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听的刘桐薇双眼迷离,喃喃道:“想不到六王爷居然这么有才……”
陈锡心中别提多爽了,他此时心中涌起一股我是主角舍我其谁的无双霸气。
负责在外跟着马车的李昔年此时却恨不得把满口银牙都咬碎了,这个三心二意的坏胚,只要见到人家小姐好看就忍不住口花花。
她决定今晚坚决不给陈锡做饭,除非忍不住。
陈锡绘声绘色讲了一阵,此时窗外传来李昔年冷冰冰的声音:“到了。”
陈锡掀开车帘,主动无视了李昔年能杀死人的目光,此时他们身处一片街区当中,附近都是普通的民房。
果然如刘桐薇所说,她们的家境并不怎么好。
刘桐薇虽然脚踝上痛苦不已,但一路上被陈锡逗弄的心情大好,她在别人搀扶中走下车来,对陈锡依依不舍的说:“多谢公子相送,我这便回去了。”
陈锡点头:“后续医疗的事你不必操心,一切有我。”
刘桐薇行了几步,忽然转身问:“敢问公子家在哪里?等我康复后一定上门致谢。”
陈锡笑着摆手:“你有伤不便行动,还是我来看你吧,三日之后我再来。”
刘桐薇听到陈锡还会来看她,顿时露出欣喜之色。
在别人的搀扶之中回家去了。
李昔年此时默默坐上车,冷着脸一言不发。
陈锡也不理她,脸上还挂着笑容,看上去心情极好。
李昔年忍不住泼冷水说:“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得罪了太子爷,他可饶不了你。”
陈锡嘿嘿直笑,也不告诉李昔年自己跟老皇帝的约定。
他已经幻想着被贬黜京城,以后再也不必卷入权力核心之中,每天混吃等死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