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狗咬着牙,一声不吭。
宋幼霖美目中露出赞许神色,别有深意的看了陈锡一眼。
陈锡没好气的回瞪,他想:“李三狗这王八蛋,打肿脸充胖子,一会儿他不跟我偷偷哭,我跪下来管你叫娘。”
片刻,十五鞭打完,李三狗已经昏死过去。
宋幼霖道:“送回营房!给他用最好的金创药!”
陈锡看了宋幼霖一眼,跟着李三狗回到营房。
“拿药来,我亲自给他上药。”陈锡从士兵手中接过金创药,抹了一些在掌心化开,为李三狗涂抹药膏。
李三狗被药性刺激的醒了过来,见到是陈锡顿时疼得大哭:“锡哥!我他妈的不该充大头!老子疼死了!”
陈锡冷笑,又涂了一把药在李三狗背上,李三狗疼的跟杀猪似的乱嚎。
陈锡道:“我让你装逼!我让你装逼!刚才逼装的有多圆润,现在就有多疼!”
李三狗咬着被子,用含混不清的声音说:“锡哥!不是我想要受罪,是那群老兵瞧不起我啊!我要是跟娘们一样靠你保护,这军队我还怎么混?”
陈锡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没好气的说:“我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这王八蛋别忘了,你爹还眼巴巴的等你回来!我告诉你!真要到了上前线那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守着我,哪也不准去!你要是死了,你那个爹不得跟我拼命?”
李三狗嘿嘿一笑,贱兮兮的说:“锡哥你就放心吧,真要打仗老子第一个跑。”
陈锡拿他没办法,替他抹好药后,又给守卫的士兵塞了几两银子,千叮咛万嘱咐要他看好李三狗,千万别让伤口感染发炎了。
那士兵对陈锡非常敬重,死活推脱不要银子,并且保证一定照顾好李三狗。
陈锡只好拿出王爷威严,逼着他收下银子算是请他们一群兄弟喝酒,这才在那人感激的目光中离开。
此时天色已晚,大部分军人已经回到营房中休息,只有少量人在值守。
陈锡睡不着觉,又不想回到大帐。
他心中骚包,想要去骚扰李昔年。
就摸黑来到李昔年营帐外,笑眯眯的说:“小宝贝,你想不想一起去看看月色?”
营帐中传来李昔年“啊”的一声,紧张道:“你别进来!”
陈锡听到营帐内传来哗啦啦水声,心中一动:“莫不是这妮子在洗澡?”
他搓了搓手,贱兮兮笑道:“小宝贝,哥哥要进来了。”
李昔年“啊”的一声,随后一个东西破空飞了出来,正中陈锡脑门。
陈锡仰面就倒,那东西沉甸甸的,竟然是个烛台。
陈锡没好气的说:“李昔年,你想砸死我啊?”
李昔年啐道:“你要敢进来,我就杀了你!”
陈锡悻悻的收回心中的色欲,恶狠狠的想道:“迟早有一天办了你!”
他想要偷香窃玉,却碰了一鼻子灰,脑门上也肿起来一个大包,要不是这雪地中不显灰尘,估摸这会儿满身都得是黄土。
陈锡骂骂咧咧的走了一阵,来到驻扎的最外边。
此时外边万籁俱寂,只有雪花轻轻飘落,陈锡看着雪野景色,忍不住颂道: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
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
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李白的这首诗很符合他现在的心境,看着茫茫雪野,陈锡胸中丘壑,直透心头,只觉诸般豪情在心间,真是不吐不快。
“是你?”一个清脆悦耳且惊讶的声音在陈锡背后传来。
一名身披金甲的女子赫然站在陈锡身后。
陈锡老脸一红,被人听到剽窃李白的诗怎么也算上社死现场了。
“咳咳。”陈锡咳嗽一声,大言不惭道:“我瞧雪夜静好,便吟诗一首,没想到让你撞见了。”
宋幼霖没说话,走到陈锡身边,与她同赏雪景。
陈锡也不说话,因为他实在找不到和宋幼霖的共同话题,二人相处以来,除了第一次剑拔弩张让惹得他出言讥讽之外,两个人更多的都是相顾无言。
陈锡偷瞄宋幼霖,见这丫头相貌绝美,在雪色衬托下更显清丽脱俗,一身金甲不但没有盖住她的美丽,更显得她英气勃勃。
宋幼霖忽然指着前边一个雪包道:“我们去那里坐坐。”
“哦。”陈锡没反对。
二人肩并肩走向雪包,陈锡发现雪包不远处竟是一个山崖,在雪包那里正好能看到远处的景色。
宋幼霖抱着膝盖坐下,又看了陈锡一眼,示意他也坐。
陈锡虽然不想冻屁股,但是宋幼霖的眼神让他无法拒绝,只好坐在宋幼霖身边。
“谢谢你。”宋幼霖忽然开口。
陈锡一怔:“谢我什么?”
宋幼霖道:“谢你那日在落云县救我,若不是你我恐怕要落下残疾了。”
陈锡道:“我早已言明,你救我在先,我不过是不想欠你人情罢了。”
宋幼霖执拗摇头:“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自然要救你。而你不同,你是皇子,为我以身犯险是大恩,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自尽以谢天下也不够还你的恩情。”
陈锡知她性格执拗,不想多跟她在这个事上拉扯,就故意轻佻问她:“那你打算怎么谢我?以身相许吗?”
按照她先前接触过的女子,多半这会儿就红着脸跑开,或者鼓足勇气与他调笑两句。
谁知宋幼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