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霖认真又执拗的模样,让陈锡有些招架不住。
这丫头无意识之间散发的魅力的太强,纵然见惯了形形色色不同美女的陈锡,也觉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他嘿嘿干笑两声,抓起一把雪在脸上揉了揉,抹平自己躁动的内心。
宋幼霖见他莫名奇怪的动作,不由得秀眉微蹙问:“你这是做什么?”
陈锡说:“天太热,我冷静冷静。”
宋幼霖听他说的好笑,嘴角微微翘起道:“你这人,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陈锡干脆站起身来道:“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睡觉了。”
他见宋幼霖没有起身的意思问:“你不回去么?”
宋幼霖道:“今夜轮到我值守。”
陈锡点头,早就听说宋家行军打仗处处以身作则,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注意保暖别着凉了。”
宋幼霖“嗯”了一声,她自幼习武,内功体内运行不辍,早已经练到寒暑不侵的地步,这点风雪对她来说根本没有影响。
陈锡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看着宋幼霖那窈窕的身姿逐渐消失在视野当中。
他回到营帐,只见吴大有站在营帐门口。
陈锡好奇问:“你在这做什么?”
吴大有道:“在暗中保护你。”
陈锡道:“你刚才一直在保护我?”
吴大有点头:“一直在我视线之内。”
陈锡想了想问:“你与宋幼霖交手的话谁胜?”
吴大有仔细思量一番道:“若是在战场上殊死相搏,我只有一成胜算。她功力修为在我之上,只怕已有六品。”
陈锡咋舌:“六品?乖乖,她一个小姑娘哪来这么高的功夫?”
吴大有又道:“但如果是江湖中不计手段的生死搏杀,我有八成把握能杀她。”
陈锡点头,吴大有的本领他很清楚。
这人不但武功厉害,更有一手出神入化的下毒功夫,被他盯上的高手几乎难逃一死。
陈锡这么一想,顿觉安全感十足,宋幼霖和吴大有两个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他们一起保护自己,就算有敌人想要对自己下手恐怕也没什么机会。
他满意点头,打了个哈欠:“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歇息吧。”
吴大有没回答,陈锡知他一定会贴身保护自己,便径直走入营帐吹灭灯火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陈锡被屋外操练声弄醒。
他走出营帐,见军队已经开始列队训练。
他悠哉悠哉命人打来一盆清水,蹲着洗练看军队操练。
陈锡看了一阵,发现宋家练兵颇有章法,军队变阵极快,旗手挥舞令旗也张弛有度,几乎没有明显破绽。
陈锡看了一阵,李昔年已经为他端来热腾腾的早餐。
军队的食物比较简单,无非也就是一个窝头,一碗热粥,配上几根咸菜。
陈锡一点没客气,蹲着唏哩呼噜吃完,又很没形象的拿袖子擦了擦嘴,那样子简直跟寻常的大头兵没有任何区别。
用完早餐,车队继续进发。
这一日他们离开了京州地界,正式走到了中原南部。
中原南部幅员辽阔,多是丘陵谷壑,车队行进速度比昨日要慢上不少。
他们走了一整天,也不过行进不到百里,到了下午时,山路崎岖难行,为了安全考虑,除了有腿疾无法走路的司徒四壁之外,就连陈锡也不得不下车来徒步行走。
就这样一连三日,他们都在峡谷中穿越,各种辛苦滋味,很难对局外人讲清楚。
陈锡不由得感慨,上一世在史书上读过流放千里的酷刑,那会儿作为现代人的他很难理解个中苦楚,现在自己亲身行路,才知道原来竟然是这么的艰难。
他身份尊贵,走到悬崖峭壁处多有人搀扶或干脆背上去,若是换成普通人恐怕早就摔断腿了。
好在这段崎岖路程没走太久,三日后大部队总算从大峡谷中走了出来,不但陈锡,就连宋幼霖都长舒了一口气。
她这几日可以说心力交瘁,长途跋涉道路险阻倒没什么,常年行军打仗的她早已习惯。
只是这里多隐蔽场所,她要保护陈锡周全,就必须每到一处都提前安排岗哨,所以这三天她劳神劳力,恐怕要比一场大战下来还要疲劳。
陈锡见众人各个脸色泛青,知道这几日大家都没休息好,便提议不如就在峡谷外扎营休息两日再继续前进。
谁知却被宋幼霖断然拒绝,宋幼霖给出的理由让陈锡无法辩驳:“此处极易作为设伏地点,若贼子居高临下用巨石偷袭,我保护不了你周全。”
就这样,他们又走三日,就连马匹都累脱了力,好几只良驹体力不济,累死在半路。
终于,一座小镇映入军队的眼帘。
听闻斥候来报,已经有人欣喜的高声叫嚷起来,惹得宋幼霖发怒,惩罚几个不守规矩的老兵痞,这才算让沸腾的军队安静下来。
陈锡也总算松了口气,来到小镇可以休养补给几日,这些天他们都没休息好,总算能放心休息一下了。
说是小镇,但实际名称叫做野鹿县,这里经济不发达,盐碱地很难种植庄稼,县民多以打猎为生,因为附近盛产野鹿,所以被称为野鹿县。
野鹿县的县令是个干瘪黑瘦的小老头,看上去皱巴巴的,却在镇子上极为受人敬重。听说年轻时是县里有名的猎手,教会不少人家打猎的诀窍。
他显然没见过王爷出行这么大的阵仗,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