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点头,他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也不由得为这个数字而乍舌。
一千三百万两白银,这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陈锡翻开账簿一看,第一页便记载着许家与天理教这些年的利益交换。
陈锡看了一阵,指着上边的一行字说道:“宋安邦,这上边提到的天理教产业,你是否已经查封了?”
宋安邦点头道:“昨天我便带兵查封了相关产业,只可惜那店铺老板听到风声已经逃走了。”
陈锡“嗯”了一声道:“这些铺子便是天理教的前哨站,他们打探消息应该就是靠着这些商铺伪装。”
宋安邦道:“除此之外,我们还捉补了几名掮客,他们专门负责天理教贿赂各级官员。”
陈锡问:“现在供出来的官员都有谁?”
宋安邦道:“最大的官员便是当地织造,昨天夜里我们已经将他秘密缉拿,现在已经在审问之中了。”
陈锡点头道:“织造虽不算大官,但牵扯面极广,拔出萝卜带出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此人头落地。”
宋安邦冷笑道:“这些家伙吃里扒外,拿着我锐国的饷银,却勾结反贼,死不足惜。”
陈锡赞许的点头道:“口供确认无误之后,便将这些贪官收押,带禀明朝廷,本王会亲自上书,求父皇对他们除以极刑。”
宋安邦想了想说道:“眼下还有几名官员尚未到案,这几人虽然有证据表明他们与天理教有所牵扯,但是并无定罪的决定性证据,王爷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人?”
陈锡想了想笑道:“不如给他们做个套。”
宋安邦问道:“王爷有何高见?”
陈锡笑道:“你一会儿放出口风,就说织造昨夜被捕,今早已经扛不住全交代了,这些有问题的官员的一定坐不住,你便派人去守株待兔,只要有逃走嫌疑的便统统抓了,相信你一定能审问出来。”
宋安邦眼睛一亮,抱拳道:“王爷高见!我这就去执行。”
陈锡点头又道:“这许家牵连之深,让本王不禁为周家和苏家担忧,一会儿你秘密去请周家和苏家的大展柜来军营,本王有话要与他们说。”
宋安邦点头:“王爷放心,最迟半个时辰我必将人带到。”
陈锡点头,宋安邦转身离开,他自己则在军营中闲逛。
说来惭愧,他被委任为元帅之后,他从未参观过军营,一直都是宋安邦行驶代理职权。
陈锡四处闲逛,先后看到了骑营、步营、步骑混合营、以及人数不多的神机营。
陈锡对这神机营的构成甚是感兴趣,便带着高扬走进去观察。
高扬在宋家军是名人,大家都不敢拦他。再加上陈锡气度不凡,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这人肯定出身非富即贵,虽然多数人不认识他,也没有人真敢上来阻拦陈锡。
陈锡走到神机营内,四下看看,拉着一名路过的军人文问道:“这位大哥,不知我们这神机营里都有什么火器?”
那军人非常警惕的上下打量陈锡问道:“你是谁?为何要刺探我宋家军的军情?”
高扬牛眼一瞪,骂道:“大胆!看不出来这位是磬王吗?他是宋家军的正牌统帅!磬王问话你还不如实禀报!”
那人显然认识高扬,听高扬这么说,态度也软了不少说道:“咱们神机营分别有火铳一百支,火炮十六门,以及炸药五十斤,引线等辅助材料共计三十斤。”
陈锡闻言后点点头,没想到威震天下的宋家军只有一百支火铳和十六门火炮,要知道这些东西在面对以万人为单位的战场上,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但就是这一丁点的火器,也足以让宋安邦单独列阵一个神机营,由此可见宋安邦对这些火器的重视。
陈锡问:“这位大哥,可否带我去见见收藏火器的仓库?”
那士兵不敢违命,连忙点头道:“请王爷随我来。”
陈锡跟在那士兵身后,来到神机营仓库。
只见仓库门外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正在打盹,那士兵连忙推醒老头道:“张叔,别睡了。”
那老头睡眼惺忪抬起头,见到那士兵没好气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刘大邦你这臭小子,你不去训练来仓库做什么?”
刘大邦指向陈锡道:“这位是磬王,是我们宋家军的元帅,他想来视察神机营仓库。”
那老头“哦”了一声,上下打量陈锡,脸上破有些不以为意:“宋将军说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陈锡没说话,高扬却怒道:“大胆!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那老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淡淡道:“我只听宋将军的命令,谁来都不成!”
高扬大怒,指着老头道:“张世荣,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就连宋帅见到王爷也得尊称一声大帅,你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你不想要脑袋了吗?”
张世荣打了个哈欠,不耐烦道:“有条子就可以进,没有条子就不能进,你要杀我就把大帅找来,我等着他砍我。”
高扬大怒,正要动手,陈锡却一把拉住他笑眯眯问道:“高大哥,这位张叔是做什么的?”
高扬见到陈锡笑眯眯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连忙道:“王爷,你别跟这老东西一般见识,他是泰安王的旧部,平时一直都是这个臭脾气,宋帅是见他大炮瞄的准,才一直把他留下来。没想到这糟老头子倚老卖老,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锡“哦”了一声问道:“这位张叔是神炮手么?”
张世荣哼了一声,还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道:“什么狗屁神炮手?大炮一年到头点不着一次火,老子的手早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