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回到了京城,城防听到王爷半路遭劫,吓得脸都绿了,前几天还出了一档子白天刺杀的事情,这几天刑部、兵部没事就来找茬,再听到陈锡半路遇到劫匪,城防领头那人早已经吓得浑身瘫软,要不是陈锡还在面前,估计他早就跪下了。
陈锡将来龙去脉说清,城防连忙派人去将那些毛贼抓回来,陈锡又单独找了城防的总指挥。
那总指挥姓顾,生的和和气气,虽然也是膀大腰圆的体型,但看上去倒是非常亲和。
他亲自招待陈锡,为陈锡端茶倒水。
陈锡倒也没客气,喝了一杯茶水后这才开口:“顾统领,我今日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顾统领连忙道:“王爷这话可是折煞小人了,您有要求尽管提,小人一定帮您办好。”
陈锡点点头道:“我要查你们城防的出入记录,还请顾统领行个方便。”
顾统领脸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这……”自从三皇子叛逃之后,城防的重则便始终没有再交给别人,这项工作一直是皇帝在直属领导的,所以陈锡想要查看城防出入记录,那就等于是直接跟皇帝的权利产生了冲突。
陈锡看出顾统领为难,他微微一笑道:“顾统领不必担心,这件事说起来与我父皇也有干系,正是他给我的线索让我调查到刺客一事有了进展,现在正好在这关口,还请顾统领行个方便。”
听到这话,顾统领顿时松了口气,他连忙站起来道:“王爷既然这么说了,那卑职是一定要让王爷满意的,请王爷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陈锡点头道:“有劳了。”
顾统领转身便走,不一会儿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顾统领将那册子摆在桌上道:“这上边就是近一个月以来所有人的出入京记录,请王爷过目。”
陈锡将那册子掀开,按照杀手统领给的线索找到了当日的出入记录,很快就找到了对应的名字。
陈锡看了一眼,只见担保人处赫然写着一个陈锡无比熟悉的名字。
陈锡一怔,旋即整张脸都阴郁下来。
高扬凑过来问道:“王爷,怎么了?”
陈锡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城防大院。
高扬见陈锡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忍不住问:“王爷,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陈锡叹了口气,没头没脑蹦出来一句:“为什么会是他呢?”
高扬听的不明就里,脸上都是疑惑。
陈锡没多说什么,而是闷闷不乐的坐上马车。
高扬也不敢多问,直接拉着陈锡回了家。
陈锡回到家,也不跟其他人说话,直接躲到了书房之中。
回到书房,他才敢重新展开从记录册上撕下来的那一页纸,只见上边在担保人一栏赫然写着仇牧野三字。
陈锡此时心中的苦恼,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一种被背叛的感觉从他心底升起,让他格外感到愤怒和无力。
原来想要陷害和杀死他的人,居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亲信。
陈锡消沉了一阵,终于走出书房,他的几名妻子和高扬都在大堂等他,见陈锡露面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宋幼霖迎上来问:“怎么了?瞧你突然很不自然的样子。”
陈锡摇了摇头,不想和她们多说,现在他只想找到仇牧野,弄清楚为什么他要背叛自己。
出了王府,高扬见陈锡气势汹汹的走向仇府,便猜测道:“王爷,莫非……”
“高大哥。”陈锡却道:“一会儿如果他想伤我,你要留他一条命,我要问个清楚。”
高扬一怔,见陈锡态度坚决,最终点了点头。
陈锡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走到了仇府前,敲开大门,发现仇牧野并不在府中,府内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佣人。
听他们说,这一阵仇牧野几乎是住在水师大营之中的,极少会回家。
听他们这么说,陈锡并没有感到意外,仇牧野是个工作狂这件事陈锡比谁都清楚,但仇牧野越是重视这份差事,陈锡也就越心痛。
来到水师,当值的是一群毛头小子,看得出水师刚刚开始建设,许多事情还没步上正轨,这里的气氛不像军营,倒有些像是衙门。
听说是陈锡来了,仇牧野兴冲冲的走出来道:“王爷,您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
陈锡笑呵呵道:“我一路赶来,仇兄不请我喝杯茶?”
仇牧野一拍脑门道:“不错,你瞧我这事办的,咱们现在就去我大帐中谈话。”
三人来到大帐,只见大帐内陈设简单,摆着一张木质桌椅,其他几乎空无一物,桌子上杂乱无章的堆放着各类批文,看得出先前在此工作的人一定非常忙碌。
在桌子脚边,还摆着一张盛放残羹冷炙的碟子,仇牧野看到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住,我这实在是有点乱,我这就让人来收拾。”
陈锡却拉住仇牧野的手,装出一副温和的模样道:“罢了,你我又不是外人。”
仇牧野点头笑道:“王爷说的是,只是我这刚刚搭建,其实没什么好招待您的,热水倒是可以现烧。”
陈锡摆手笑了笑:“不急。”他看向仇牧野,用探寻的目光问道:“仇兄,我这一些日子对你如何?”
仇牧野感激的点头道:“若无王爷知遇之恩,只怕仇某要终身蜷缩在那固州官场的底层,终身不得存进。”
陈锡点点头,有些感叹道:“是啊,我初遇你时,你郁郁不得志,受尽了官场的排挤,那时候的你与现在想比,无论是精神还是外貌,都差距极大。”